“前儿,我在太婆身边侍候,翁翁和太婆说话。”符婉娘压着声音,“说到我们家庄子什么的,怎么安排,翁翁说,齐梁之间,只怕这一两年就要打起来了,说是这一仗要是打起来,那就是大打,不是齐亡,就是梁灭。
一旦打起来,世子必定要统领诸军的,你小姑母……”
后面的话,符婉娘没好说下去。
这样生死存亡之战,朝中诸臣,必定都是站在大爷和世子爷身后,努力争一个灭掉南梁,一统天下。
明青那位小姑母,那位睿亲王妃,要是再敢有什么动作,就像明青说的,就真是作死了。
“不是只怕,是必定。”沈明青脸色更不好看了,“我跟阿爹说,跟太婆说,太婆骂我,阿爹也骂我,说我混帐。
阿爹和明书那意思,齐梁相拒已近百年,哪还会再打起来。
真要打起来,阿爹和明书就觉得,世子爷领兵在外,大爷就失了手脚,这建乐城,就全是他们的机会。”
符婉娘唉了一声,干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你,有什么打算?你家里都逼成这样儿了,你这事,拖不得了。”符婉娘再次问道。
“我嫁给二爷,沈氏一族也许能昌盛,可阿爹和明书,只怕就真是离死不远了,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我明天去跟娘娘说,我不想嫁给二爷。
我不是为了自己,至少,不全是为了自己!”沈明青沉默良久,低低道。
“也好,这些年,你日夜纠结悬心,不管怎么样,说明了,有个说法,有个了断,至少不用再悬心纠结了。”符婉娘连叹了几口气。
也只能这样了,这样的事情,能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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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举着只鞋底足有两三寸高的薄靴,举到李桑柔面前,“老大你瞧瞧,这鞋底,还真跟高跷差不多,我见他好多回,他走路可稳当的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这些贵人真是,这得多难受?”
“这算你输了?”李桑柔看了眼,随口问道。
“拿来我瞧瞧!”见李桑柔不看了,金毛一把夺过去,翻过来翻过去的看过,脱了鞋子往脚上套,“瞧这大小,跟我脚差不多,我试试。”
“这么高的鞋底,当然是我输了!”黑马浑不在意。
不就是十个青蛙跳么,几下就跳完了,多简单,别说十个,就是一百个,那都是小意思。
当初十一爷拿这个跟他打赌的时候,他就觉得十一爷有点儿傻。
唉,这些贵人吧,都有点儿傻头憨脑。
金毛蹬上高底靴,踩着站起来,哦哟了一声,“还真跟踩高跷一样!让让,都让让,让我走两步!”
金毛一脚高一脚低的往前走了两步,用踩着高底鞋的单脚站住,低头看看仰头看着他的窜条,再转头看了一圈儿,叉着腰哈哈笑起来,“唉哟喂,怪不得要穿这么高的底儿,这可真是高瞻远瞩!站高望远!怪不得……唉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