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霁手一顿,脑海中浮现的是从宫宴回来的那一晚,温盈为刘家女而伤心难受的在床上抱膝而坐,掩面哭泣的画面。
想起这副画面,眸色不自觉的又是一沉。
他脱着官服,语重心长:“她心术不正。”
一个能不顾自家脸面,不顾父亲在朝为官,也全然不顾姐妹名声,与男人私奔的女子,本就心术不正,难不成重活一世还能改掉她这性子?
想到这,沈寒霁不知怎的,竟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他心术也从未正过,好似没有什么立场去说旁人。
背对着温盈,脸色有些复杂。
温盈不察,不甚在意的道:“夫君知她心术不正,我也知道她的目的,自有应对的法子,顺其自然吧。不然就算不让她来侯府,她也会想着办法在外边与我偶遇。”
话到最后,温盈叹了一口气:“而且,夫君也是知道最后她如何尊贵的,所以也不必闹得太难看。”
沈寒霁脱去官服,挂到架子上,转身看向了温盈,温然一笑:“我本应进翰林院的,但现今却是到了大理寺,便说明很多事情都会有变数,不会亘古不变的,她是否能到那尊贵的位置,得另说。”
温盈听明白了他的话。
他城府深,也惯会算计人的。若是不知刘家女的底细还好,现在也把她的底细摸透了,想要把她的命数稍微改一改,不过就是费些心思而已。
温盈想了想,说:“现在的刘家女与我无冤无仇,与她撇开关系就好了,她要是不继续上了搅乱的话,夫君也不必为她多废心思。”
沈寒霁点头:“我会斟酌的,前院的茶席还未散,你先回去吧。”
温盈点头,出了屋子。
沈寒霁面上的温色淡了下去,穿上雪白长衫,眸色冷漠。
先前的一个清宁郡主,他稍有不察,就让她差些没了命。如今的刘家女,即便是现在还未害人之心,难保她登上高位后,不会使绊子为难温盈。
如此,不如直接让她无缘那个位置,绝了后患。
他冷心冷肺,不会在意别人的命数如何,便只在意温盈的命数就够了。
——
温盈每日早上会去主母的院子请安,然后学管账,管制下人,与各色各样的人往来又如何应对等。
主母也会带她出席一些茶席,与贵女命妇往来。
而沈寒霁因去了大理寺,晌午很少会回来用午膳,温盈便会让人把大伯母接到府中,与她学料理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