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澈咬紧牙关问:“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薛彭祖面若平湖:“老夫说了,利益相关者的情报。每个人都有他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一旦知道了,就能够被掌控。”
赢澈在心里告诉自己冷静,他早已把那些与自己身世相关的竹简藏回天禄阁,他确信世上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因此他在判断,薛彭祖是不是在诈自己。
“你没有证据。”
“证据?”薛彭祖微微一笑,笑的令人憎恶,“老夫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放出风声,三人成虎就足以影响陛下的判断。话说回来,公子澈怎么知道老夫就没有证据呢?老夫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对峙的节奏似乎已经完全被对方掌控了,不行,我不能自乱阵脚,赢澈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
薛彭祖却仿佛来了兴致:“我毕竟是个老人家了,活得久一点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你会看到、听到和知道许多年轻人不知道的事情,况且我这个人记性还算不错,只要通过耳后的勾云纹这一个点,倒生、早产、密道、坛海、金坆……就像在杂乱的丝线里找到正确的线头一样,一环一环地倒推上去,根本不需要亲眼目睹所有事实,只需要几个点,真相就在眼前。”
“喀啦”,赢澈仿佛听见自己心里的坚盾碎裂的声音。
但他还是强撑起一副姿态问道:“你想要什么?”
掌握了主动权的薛彭祖露出胜利的微笑:“老夫说过了,要扶持您做大秦的储君。”
赢澈一字一顿地又问了一遍:“你、想、要、什、么?”
薛彭祖不是无欲无求的菩萨罗汉,他既然做出了选择,势必要有所求,赢澈想在这笔交易谈成之前尽早知道这条老狐狸到底意图何在,他要的东西自己给不给的起。
“我们终于谈到重点了,不是吗,公子澈?”薛彭祖突然放缓了节奏,“您现在还赶时间吗?”
赢澈无奈,只能配合:“显然还是性命更重要一些。”
“我们终于能够平等对话了。公子澈,老夫就直说了。陛下一直有削藩的念头,借王启年之手去平定海龙王,借机敲打永昌侯窦氏就是个试水。到了老夫这个年纪,所要思虑的已经不止一己之荣宠,而是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命运和前途,如今宇内平定,陛下富有四海,再加上像岳骏德、程骛这样的朝堂新贵上场,陛下想要抹掉四大家族的心思昭然若揭。老夫把孙女送进后宫也是出于保全整个家族的心思,但是陛下是真龙天子,不会因为对一个女人的感情就丧失政治利益的权衡,况且,薛夫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还远远不及……这么说吧,薛夫人在陛下心里根本没有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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