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净翻身上马,胯下的坐骑是一匹枣红色的小马,刚刚成年,一点也不温驯。婵羽曾经骑着她在整个永泰宫驰骋,在宣室殿前还差点冲撞了父皇,但赢净分析出来小红马应当是冲着婵羽的伴读瑚琏去的,想必是她身上的某种气味激怒了马。一直有人想要杀她,但是几次三番都让婵羽误成受害者。赢净一直在和瑚琏暗中分析究竟是谁要害她,几个月以来都一筹莫展,直到几天前瑚琏告诉他不必再为此事费神了。
“不会有人再来杀我了,”她的原话,“我安全了。”
“你知道要杀你的人是谁了吗?为什么那个人放弃了?”赢净试图从瑚琏那里问出真相,但是内心深处他知道这不可能。瑚琏太深不可测了,这正是他觉得让瑚琏来当婵羽的伴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那是一种直觉,一种对危险的本能回避。
“忘了吧,以后也不必再提起了。”瑚琏留下这句话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去。
赢澈的坐驾是一匹毛色油亮的黑色良驹,和他的骑装同色。秦属水德,尚黑色,赢净不相信这是巧合。赢澈试图暗示和影射什么?
一声令下,两匹马疾驰而出!
发令的同时,也不知是谁打开了鸽笼,上百只鸽子“呼啦”一下全向着赛道冲过来,赢净的眼前突然充满灰色和白色的鸽羽,耳畔是人们的惊呼、喝彩、叫好和鸽子的咕咕叫声。
赢净双腿夹紧马腹,伏低身子,一心只向着终点冲去,他余光瞥见自己黑色的对手,两个人不分先后。
抵达终点的时候,赢净以为他和赢澈一直不分先后。
直到瑚琏从赛道一侧的观众席走下赛场,她身穿藕粉色的襦裙,挽着浅碧色的披帛,整个人显得修长窈窕,她举止行动,就像整个长安城初夏美景集于一身。她捧着一支羽箭,箭上串着两只鸽子,她笑盈盈地将箭矢举高,人群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公子澈威武!陛下威武!大秦威武!”
赢澈在马上,还能抽出手来放箭,而且一矢两羽,最后与自己不分先后的抵达终点。
这不是巧合,也不是运气,这是实力。
胜负已分,赢净只能叹服。
父皇坐在看台上遥遥地问赢澈想要什么奖励。只见赢澈骑在马上,轻巧地绕到瑚琏的背后,一把捞起她的手臂,将她横放在自己身前的马鞍上,就这样载着她骑行到父皇和皇后的面前,才放下瑚琏,自己也随之跳下马。
赢澈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孩儿请求父皇把瑚琏赐给我做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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