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出来。”温纳特先生的语气冷冰冰没有温度。
婵羽把手在身后蹭了蹭,抖抖索索,颤颤巍巍伸到身前。
“右手留着写字,换左手。”
婵羽只好照做,温纳特先生毫不犹豫地拉过那只手用竹板“啪”的一声打了下去。
最初的感觉不是疼,而是像毫无防备地被水烫到,一股酥酥痒痒的感觉传遍整只手,然后那痒痒的感觉转为火辣辣的,再然后疼痛像闪电一般地迅速从手掌传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婵羽控制不住自己想抽回手来。
“缩什么缩?还有四下。”
温纳特先生牢牢抓住婵羽的手掌,高高扬起竹板——
“住手!”
初夏一样的声音!婵羽回过头去,一身青袍的杜栩先生大步从门外走进来,一把拉过婵羽护在自己的身后。
“谁让你占我的课时、坐我的座位,还打我的学生?”杜栩先生收起一贯笑嘻嘻和颜悦色的面容,从婵羽从未见过的严肃面容质问詹姆舅舅。
婵羽躲在杜栩先生的身后,攥着他袍子的一角,偷偷露出半个脑袋悄悄打量温纳特先生,只见后者微微偏过头去扫了一眼青铜漏刻,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说:“你迟到了一刻钟。”
“什么迟不迟的,这堂课本来就该是我上,你一个时辰以后再来吧,或者你想跟着学学诸子百家经义?那行,你往后头坐,你个子太高,坐前面挡着孩子们,还有,我不爱看你那张冰块脸,你往角落柱子那坐去。”
杜栩先生用手指拨开温纳特先生,看也不看他一眼,然后像他一贯那样盘腿坐在了那张乌木案几上,长手长脚的姿态活像一只大马猴,婵羽却觉得无比亲切可爱。
“好了,把书翻开,赢澈!咱们上次讲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