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卫皇后走进来,给了珍珠一个眼神示意,珍珠知趣地退了出去。卫皇后走到榻前坐下,婵羽赌气转过头,把脸埋在枕头里,不理她。
“别装了,还真跟我有仇呢?”卫皇后继续帮婵羽涂药膏,她的手指温热,动作又轻又柔,“我问你,当初我在奉先殿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不记得?”
奉先殿里,卫皇后曾指着宣宗的画像告诉婵羽要像她一样。
“嗯?我问你话呢。”
“你说要我像姑祖母宣宗陛下一样。”婵羽嘟嘟囔囔地说。
“怎么才能像她一样呢?”卫皇后循循善诱。
“好好读书。”
“这道理你不都明白吗?那篇《道德经》你是真的不会写吗?我看不是,你就是不专心,都什么时候了,你脑子里每天在想些什么?”卫皇后的语气再度变得责怪。
婵羽没有把瞎眼老宫女的话告诉任何人,她也不打算告诉卫皇后,她告诉自己只要不说出去,那些预言就不会成真。
“行了,我跟你说正事,”卫皇后干巴巴地说:“这个新来的杜栩你觉得怎么样?他有学问吗?”
婵羽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我觉得杜师傅很渊博,随口可以引用诸子百家的经典,而且他总能把很深的道理讲的很简单,让人一听就明白。而且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有意思?怎么说?”卫皇后狐疑地皱皱眉头。
“从前岳师傅罚我们都是抄书,罚完我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杜师傅不太一样,他罚一次,下次大家都不敢犯错了。”
“我听说了,让阿澈单脚站在书案上,一动不许动,动一下就多站一盏茶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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