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赢净淡淡的回答,“这只是我偶然想到的一个问题,无谓知不知道。”
赢澈打断他的话:“你难道不想知道答案吗?还是你害怕知道答案!”
殿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而诡异,杜栩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发生在这对兄弟之间,尴尬和沉默在蔓延。
“嗯……”杜栩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打破僵局,“这个问题我们师门还真的研究过。”
赢澈的眼睛发亮:“有什么方法?”
“普遍认为有两种方法,”杜栩故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一种是滴血,具体方法是拿一碗水,取父子二人的血滴于碗中,若能融合则为亲生,否则不是;另一种方法是滴骨,用于检测活人和死者的血缘关系,若活人的血滴在死者的骸骨上能够渗透进骨头的话则为血亲,否则不是。”
“赢净,你敢不敢跟父皇滴血试试?”赢澈的语气有些挑衅。
赢澈咄咄逼人的语气让杜栩有些不舒服,严肃道:“我还没说完。后来我们找了大量的人来做测试,无论是滴血还是滴骨,两种方法都不能保证准确性。”
赢澈泄了气。杜栩则留心观察赢净的表情,他的沉静的面上没什么变化,呼吸也很平稳。
“那,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鉴定吗?”赢净淡淡地开口,目光中有真挚的求知欲。
杜栩摇摇头:“身为父亲,只能选择相信妻子的忠诚,以及通过孩子与自己相似的程度来判断,”他顿了顿又道,“公子净你完全不用担心,你长得就和陛下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倒是公子澈长得不太像陛下呢!”岳攸平突然来了一句,岳攸至狠厉地瞪了他一眼,他乖乖地闭嘴。
相比赢净,赢澈的五官除了鼻子确实都不太像陛下,但他时时流露出来的神态却与陛下如出一辙。他甚至与同胞姐姐婵羽也不完全相似,赢澈迷人的酒窝和美人尖婵羽都没有,无怪婵羽刚才进殿时岳攸至将她认成了“另一个公子净”,确实,这对异母姐弟从某种意义上更像同胞的龙凤胎。
这个话题必须终结,杜栩有预感,再接着聊下去也许走向会变得非常危险。
“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今天就到这里,”杜栩清了清嗓子,“明天食时二刻,都不要迟了,明天开始咱们学《秦律》,回去先把里面所有的刑罚给我看一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先教你们保住小命,再看能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吧。散了吧。”
小崽子们收拾好东西先后离去,杜栩叫住了赢净,那孩子回头,澄净的目光中带着他这个年纪罕见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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