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萦绕的都是寒梅清冽的香气,却温润暖旭,舒如绰原本略带烦躁的情绪也平和下来:
“很简单,只需要顾小姐在坊市之上大喊三声‘顾思温不该胡乱诬陷’便可。”
闻言,萧承平淡的眼底闪过一丝纵容和好笑。
转眸看向顾思温,萧承眸中方才的情绪转瞬而逝,疏离清冷:
“顾太傅为人忠良有信,想必他的嫡女亦然。尘埃落定,顾小姐也可以履约了。”
若这话是舒如绰说的,或许顾思温还有反驳的余地,但偏生说这话的人是翊太子。
那个风光霁月的翊太子,清冷如月的翊太子,疏离浅淡的翊太子。
对舒宁那般温和,对她却……
难堪地咬了咬下唇,顾思温的双手死死拧在一起,踌躇着看向萧承,以期许萧承能怜香惜玉。
可惜,萧承连看也未曾向这边看过一眼。
缓缓走到窗前,顾思温眼中恨意恼意浓郁阴翳,最终化作窗边嘶吼:
“顾思温不该胡乱诬陷!”
“顾思温不该胡乱诬陷!”
“顾思温不该胡乱诬陷!”
没想到玉香楼上竟然有这样的场景,楼下的百姓,和楼上的达官贵人都好奇地看过来。
待到顾思温喊完以袖掩面,恨恨回头,萧承和舒如绰已经不见了踪迹。
秦越郡主也已经吩咐人将这次筹措来的银两尽数给了那个落入湖心亭的男子。
祸兮福之所倚,那男子此番,也算不得痛苦了。
顺着玉香楼的楼梯向下走,舒如绰蹙眉关切道:“阿甜,你今日不该出宫。”
“无妨。”宽慰般拢了拢舒如绰身上属于自己的大氅,萧承问道:“阿宁,你素日不喜掺和贵女宴会,今日怎么一反常态?”
“确实令人不喜,我不该来。”舒如绰心累般叹了一口气。
和这群贵女在一起,满满充斥的都是勾心斗角,言语交锋,无趣极了。
虽然贵女之间的斗争与朝堂局势息息相关,但是若以她的性格,她更喜欢朝堂的环境,而不是和一群小姑娘斤斤计较。
说起来,她今日会出席,还是为了……可惜,除了三十两银子,那人连个影儿都没有。
玉茗斋。
“啧啧……可惜,是真的可惜。”蔚行止晃着他那把万年不离手的玄铁折扇,不停地唏嘘。
谢迟没搭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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