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碎片孤立成点,飘扬散落,世界被寒意包裹。
湍流的河水渗出刺骨的寒意,膝盖以下被冻住一样,怎么都抬不起来。
她把手伸进水中想要用力拔出,突然一只腐烂的长臂伸出快速抓住了她,声音低沉到诡异,和白色烟雾一同冒出:“去死啊……去死啊……去死……”
她尖叫着退后。
腾出的空间加速陷落,一个巨大的空洞漩涡里浮出一批人偶面具般的脸,妈妈……美羽……还有松本同学,嘴机械地一张一合,眼神空洞,无数浓黑的液体从她们的嘴角溢出:“优子……你怎么还不去死,你怎么,还不去死。”
有温热的液体落进近乎透明的水里,正在下陷的水中映出她的身体,脖颈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粘稠的红色液体快速喷出。
从脚开始到腿,到腰部,坠入淤泥一般,被紧紧桎梏。
“优子,你到底还在等什么啊。”
水面里的自己说话了。不,是那颗摇摇欲坠的头颅。
“杀掉她……快杀掉她……杀掉她就解脱了……”一连串骚动回荡,在脑中急走碾压。
好吵,好吵。
连耳朵也开始冒出血。
“杀掉她啊……快去杀掉她啊……”
……谁?杀掉谁?
皮肉和筋骨被不断撕扯的口子分离,液体不受控制地飞速喷洒,那颗头颅嬉笑着打转颤动,像是坏了发条的机械玩具,黑红色的粘稠汁液满溢。瞬间,水面禁止,疼痛和冰冷扩大袭来袭来,过电一般。从脖子到胸口,她看向自己,颤动着的手里拿着刀,锁骨处一个巨大的空洞窟窿,看不见的和看的见的所有,一股脑从里面涌出,用手去按都费力,很快就满手满身都是。
窟窿越来越大,她毫无办法,只能抽搐忍受着疼痛的撕裂。头顶忽然被一片轻柔触碰,有人托起她。感官回拉,她断掉的腿、被撕扯成半截的腰还有扭曲成奇怪角度的手骨,重新组合生长。
河流褪去,白雪倒飞,血、令人恐惧作呕的脸、呓语般重复的机械回音统统消散。她像新生儿赤裸地蜷缩在他的怀里,细细呼吸。
这个人的怀抱太过温暖,她逐渐忘记慌乱。
大手从她的头发抚摸至后背。顺着脊柱而下,轻轻拍着,一下、一下、一下。
一颗心急速下降后被稳稳接住,她无法控制地抱得他更紧。
“别哭。没关系,没关系的。只是噩梦而已。”耳边传来反复的温柔话语。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
到底是谁呢。
他的唇滚烫,把她的肌肤熨烫得很舒服。从侧颈滑下,一遍遍用舌尖勾划着她的锁骨,不停吮吸。直到她松开一些力量,他的吻向下探去。她像被他细心捧在手心的至宝,每一下都很温柔,啃咬、含吻,她的乳缘被他舔得晶亮,翘立的乳果总是被他先亲吻一下,再裹进嘴里,他吸得用力,却没用一点牙齿的力量。
隐藏在丛林之下的肉核被他细心剥出,一点点打转着抚摸,腰际酸软,她在他的大腿上几乎挂不住。
她的身上好冷,但这个人不停地替换热源给她,胯下的那根蹭上她的时候聚,她忍不住地轻颤。翕张的穴口吸吮着巨大的热源,她听见他抵在自己肩膀上的轻笑,朦胧轻缈,像即溶的糖纸。
好甜。他进来的时候,呼在耳垂的一口热源,让她迅速绷紧了脚背。
律动跟着亲吻进行,舌尖互探变成另一种节奏的抽插。
满足感从下体攀升,她快乐得发颤叫出声音。
黑暗里她觉得他的表情很悲伤,手抚上去,他笑着虔诚地吻在手心,眼泪滑下,滴在她的胸口,烫得她一抖,却给她更多的快感。
一遍遍被满足,一次次都还不够。
她想要变得足够的快乐,来逃避所有痛苦。
他顺着滑腻不断滴落的体液从后面再一次进来,嘴唇印在她薄薄的蝴蝶骨,像是发现了她的想法,“不管你想沉溺多久……只要你想要……我都满足你。”
在反复起伏下沉的欲望之中,她终于想起一个问题:“……你是谁?”
笑意在他脸上只痛苦地停滞一秒,“你觉得我是谁呢?”
那稍显模糊又陌生的脸在她的喘息里清晰,“……森。”
他加大了抽送的力度,她被顶得一软,趴倒在床。
角落里的大家伙发出细微声响。注意力分出一点,一次次快速撞击动作带来的金属碰撞声敲打耳膜。
森的身体覆盖下来,汗液和她的交织在一起。
“不用担心,优子。不管谁离开你,我都不会离开你。”
她被他翻转,进入的角度太深,她的穴口再一次无节制地痉挛收缩。太舒服了,连口水都要流出一点。
“……为……什么?”
他的手指搅进来,挑弄舌头一起缠绕,棕色的眼睛带着笑意,“因为是优子这么希望的不是吗,希望我一直属于你。所以才把我囚禁在这里。
他俯身亲吻,用唇抚慰她的每一寸肌肤。
“优子,再多对我渴望一点吧……想要做爱,想要不停的快感,我就满足你,即使不射也可以。想要一直遗忘那些噩梦也没关系……”
她仰起下巴,直直盯向耸在墙角的一隅。足以使眼前和大脑长久空白的绵延高潮前,他紧紧扣住她的腰,颤动的声音听起来极其陌生:“……求你了……优子……”
他在求我什么?
他知道了吗?
他为什么会知道呢?
不应该会有人知道的才对。
渗出冰凉寒意的恨,早就无法停下的锈结齿轮,不得不覆盖重复反转的黑夜,早就无法期待的不被任何人所祝福的奖励,穿过由忍耐拼成信仰的日日夜夜,需要自己亲手终结。
刺穿喉咙,双手轻推而下,看骄傲的头颅永久垂下。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她……
“……所以,浅见小姐你……”
嘈杂的声音夹着她的名字在耳边卷成一团,她茫然地从双手间抬起脸。眼前的男人转动着钢笔,笔帽上的扑克牌好像和之前不一样。手持武器的胜利王后低着眼,在灯光下褪色,又变回骑士。
“浅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