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书白就不明白了,肃王府很缺钱吗?竟要算得这样仔细。那我倒是要问问,当初我们夜家抬出去的嫁妆可也不少,难道还不够我女儿吃几个月的饭?六殿下要真准备这样算,那就请把红妆的嫁妆也还回来,咱们谁也别欠谁,谁也别占谁。
权青隐听了这话就发出一声冷哼,嫁妆?开什么玩笑。从来也没嫁过,哪来的嫁妆?那些东西是你们一品将军府主动送到我肃王府来的,算是赠予,跟嫁妆可没半点关系。
那太监又适时跟了句:二夫人要再提嫁不嫁的,咱家也只能再提提抗旨的事了。哦,或许二夫人不怕这个,毕竟先帝已经不在了。但太后娘娘和摄政王不是还在呢么,您觉得如今的夜家真的能跟摄政王对抗?恕咱家说句不好听的,如今的夜家啊,还能住在临安内城,就已经是朝廷的恩赐了,二夫人您可别把这恩赐给作没了。
萧书白脑子嗡嗡的,如今的夜家,这是夜家人最不愿承认的一个事实。
从前的夜家鼎盛时期几乎都能跟权家抗衡,夜老将军说一句话,先帝都得好好听着。
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夜家再也没有一位将军能给全家人撑腰了,一品将军府空有一副架子,实际上内里空得一点底气都没有。
一共一百万两银子,二夫人认不认?管事太监开始催促萧书白,肃王府不比一品将军府轻闲,我们六殿下也不比你们家二老爷那样无所事事。咱们很忙,实在没空陪着二夫人您在这儿唠闲嗑儿。您要是认了,咱家这就叫人去把夜三小姐带过来,您要是不认,那您立即就走人,也别给肃王府添麻烦。您也到了这个年纪了,这点眼力见儿还是应该有的。
萧书白让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实在是臊得很。她真想利落地按了手印,潇洒地只求见女儿一面。可当她面对最后一页纸上写着的白银一百万两时,手印就又按不下去了。
一百万两啊,她的母亲刚赔了炎华宫一百万两,她都没帮上忙,上哪还能再拿一百万两出来?不过就是在肃王府住了几个月,居然就要一百万两,肃王府的饭都是金子的不成?
二夫人不想认?那太监把纸收了起来,既然不想认,那就走不想认的路。他冲着堂外的下人招招手,送客!
等等!萧书白急了,等等。她看向权青隐,六殿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成的你心里也清楚。非要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吗?我只是想见见我的女儿,你何必这样?我夜家虽然不如从前鼎盛时期,可红妆她祖父的军威还在,你当真不怕?
本王怕什么?权青隐往后靠去,靠在了椅背上,手里的茶还端着。他跟萧书白说,本王早就说过了,夜老将军军威虽在,但也护不到你们头上。你信不信,本王只要把夜家二房如何迫害夜四小姐的事说出去,那些夜老将军的旧部非但不会帮你们,还会反过头来向你们讨个说法。怎么样夜二夫人,敢不敢跟本王赌一把,看看他们到底帮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