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晏睿广猛地望向阮绿棠,大喝一声,“是谁!”
阮绿棠不为所动,淡声说道:“是谁并不重要,我只知,她绝不会做出对元阳不利的事,这便够了。”
“不会对元阳不利?你怎知!”晏睿广直直盯着阮绿棠,逼问道,“既不是为了对付元阳宫,那人又为何窃走灵匙?师妹你和那人又是何种关系,为何这个时候还在维护他?”
“是云鸿?不,不对。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我身边,并未察觉出异样。”
“不是云鸿,师妹又如此呵护的,难不成是……湮星?”晏睿广的目光仿若钩子,狠狠地在阮绿棠脸上刮了一把,将她的伪装撕去,让她的情绪无处可藏。
“湮星,”这两个字在晏睿广嘴里过了一遍,仿佛已经被他细细咀嚼拆吃入腹,“竟然是这个黄毛丫头。”
“是她,”阮绿棠爽快地承认了,“不过还请宫主放心,我担保她不会,也不能对元阳宫不利。”
“你担保,你拿什么担保?”
“用我的性命担保。”阮绿棠抬头望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晏睿广瞠目结舌,“你又凭什么对她如此放心?”
……
另一边,阮绿棠前脚刚走,湮星后脚就爬了起来。她肆无忌惮地打了几个哈欠,一仰身躺进了阮绿棠的吊床里。
湮星闭眼眯了一会儿,在意识滑进满天漆黑前睁开双眼,熟练地晃动吊床,悠闲地从怀中取出一只纸鹤,向里面灌入细微灵力,颇为得意地开口道:“师尊,弟子湮星,昨日弟子在元阳宫后山发现一处密……”
吊床晃来晃去,她的目光也随之晃动,最后锁定在了满树桃花之上。
挽星楼内的桃树受灵力滋养,终年不败,仿佛被时间永远地定格在了繁花绚烂的那一瞬间。
湮星不是附庸风雅之人,也从不做把酒赏花之事,她素来只当这棵桃树是片粉色幕布,从未仔细观赏过。
可即便如此,她也知晓,这些桃花原不该是这般模样。
不管是那些挂在枝头的,还是那些飘飘旋落的,无一例外,花瓣边缘都萎缩卷曲着一圈灰黑,像是在漫天的粉色中掺上了无数墨滴。
被时间定格的桃树,又在无声无息中衰老残败了。
湮星看了一会儿,别开双眼。世上哪有不败的花呢?
可她还是恍惚了一瞬,再开口时,声音奄奄地落了下去:“昨日弟子在元阳宫后山发现一处密道,通往议事堂地下。如何处置,还请师尊与魔尊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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