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之前咬房新仁的时候用力太猛,现在缺了门牙,说话有些漏风,咬文嚼字不清楚。
有时候反复说几遍,人家不懂,明庭干脆拿笔写,然后让识得几个字的戴老板解释给大家听。
得,这是一个文化人!
立刻,戴老板的口气变了,恭恭敬敬地称明庭为“钟先生”,杂耍班的人也不笑明庭,都尊他为先生。
明庭找了驻扎的地方,房新仁可惨了。
浸了盐水的鞭子“啪啪”抽在身上,没多久他就皮开肉绽,疼得眼泪鼻涕一模糊。
管家早就受不了,直接招了。
他说自己虽然是管家,但是汪大人更信任账房先生。因为账房读过书,有文化,还和汪大人是老乡,又跟了大人十多年。
“你们有什么事情问账房,我是真的不清楚啊!”
这下,房新仁成了重点关照对象。
本来他以为自己是忠义之士,忍得住鞭刑,而且汪宗直对他有恩,他不能供出大人。
可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任谁持续性地被鞭笞,还淋盐水,都会受不住这样的酷刑。
“我招,我招……”房新仁嗓子都快喊哑了。
吕将军见他终于松口,拿着鞭子抽在他脸上,正好跟刚才的鞭痕一左一右,十分对称。
“我还以为是个硬骨头呢,没想到才半个时辰你就受不住了!”吕将军冷笑,语气中带着不屑,“本官还有重刑没用上,真是太遗憾了,只能等下次。”
房新仁被吕将军的话吓得尿了裤子,他连忙将汪宗直这些年偷偷在江南留的后手,有多少店铺,多少田地,宅子在哪里,每年多少进项,全部招供了。
吕将军找人一项项记录下来,等记完他一看,直接呸了一口。
“妈的,这些文官真是太会捞钱了!我老吕战场厮杀多年,家底还没有一个贪官多。”
武将和文臣素来不合,吕将军本来还以为汪宗直在文官中算是清廉的,没想到他有这么多钱。
像汪宗直这样素有清命的官员都有这样丰厚的家里,可想而知,那些老大人们手里掌握着多少资产。
“蛀虫,败类!”
吕大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走之前还特地嘱咐,不许给姓房的吃东西。
等吕大人把自己审问的资料交给了容帝,容帝气得胡子直抖。
他以前就听说过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这次堤坝决口容帝也知道汪宗直是替罪羊,他背后的人容帝暂时动不了,只能拿他下狱。
开始容帝还有些不忍,结果证据呈上来,太打脸了。
国库空荡荡,巨富在文官。
一个小小的汪宗直都有这么多财富,另外那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