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她的要求,他在上面写了“青青子衿”,却还写了别的。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最后一个雪球砸过来,随之而来的是她用力的一扑。
“师兄……!”
她眼睛很亮,面颊红润。
“你想要成亲吗?”
他怔住了。
良久,他才如梦方醒。
他的笑容不知不觉淡了下来。
“师妹,”他认真问,“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
“……所以,我被拒绝了。”
谢蕴昭一脸深思。
“……哈?”
其他两人异口同声,面露迷茫:“不会吧?”
后山的海棠谷一片冬日景象,远远不到海棠花浓之时。
姿态舒展的海棠树下,谢蕴昭正抱着鸭子,把脸埋在鸭子肚子上。后者正用翅膀拍她头,以示安慰。
陈楚楚和石无患坐在石桌另一边。
“好奇怪,不可能啊。”陈楚楚揪着头发,圆脸苦恼得快成方脸了,“卫师叔让你想清楚,那你想清楚了么?”
“我想清楚了啊,不就是成亲么。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不清楚的。”谢蕴昭抬起头,振振有词,“聘礼和彩礼没必要,对天地拜拜就好了的事,有什么不清楚的?”
陈楚楚眨巴几下眼睛:“成亲……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吧?”
谢蕴昭很奇怪:“那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
作为理论上的高手、实践上的菜鸟,陈楚楚也语塞了,最后只能说:“但在不一样,成亲又不只是礼仪和规矩。成了亲后,你们当然就和成亲前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谢蕴昭狐疑,“我们本来就是道侣啊。”
“嗯……就是,感觉上的不一样。”陈楚楚努力形容,“感觉!感觉——你懂么?”
“不懂。”谢蕴昭很诚实。
边上石无患“嗤”一声笑了。
石无患和谢蕴昭同岁,今年也是双十年纪,彻底脱离了少年身形,成了容貌出众、风流洒脱的青年。一双凤目含着点痞气的笑,依旧带着轻浮之气,却更吸引四周女修的目光。
“瞧,这就是经验太少的后果。楚楚你更是道侣都无,还敢教谢蕴昭这块不解风情的木头?”他话说得嘲讽,眉眼却带笑,语气有些懒洋洋的,叫人生不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