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发现周围的大人物竟都盯住了他。
他们的目光里没有惊讶、恐惧,而只有审视和警惕。
就是发现又一个秘密被暴露出时,人们会流露的目光。
刺史咽了咽口水。
他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可那到底是什么?
卫廷尉拍了拍他的肩,云淡风轻道:“别怕,良弼,我知道你素来忠心。”
“是,是是是……”
卫廷尉说:“大人们也曾苦苦试验了百年,想要找到不借助灵根也能修炼的法子。但你看,每一个玄甲都是失败的产物。但凡有一点别的希望,大人们也不会选择牺牲他人。”
刺史口干舌燥,颤巍巍道:“廷尉说的是,我明白,明白……”
却忍不住再看一眼那脸颊生了蛆虫的玄甲护卫。
刺史打了个寒颤。
没人注意到……
牛车旁,谢十一缩在阴影里,也抬头看了看月亮。
他的一张脸比雪更白,眼里却掠过一丝奇异的笑意。
“今夜的月色真好啊。”
他说出了一句和沈佛心一模一样的话。
好到……让人能忘记了时间。
夜风寂然,唯有诵经声隐隐回荡。
——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
……
卫枕流一剑斩出,光耀天地。
太极大阵震颤不已;黑白褪色,平京重现。
但即刻,随着四方黑纱般的光芒升起,太极大阵重新稳固下来。
谢蕴昭抬着头。
郭衍也抬着头。
阿拉斯减同样抬着头,尽管是狗头。
大阵加强,黑白锁链也卷土重来。道道锁链纵横,将半空中的七星龙渊剑捆了个严严实实。
此时,剑修才刚刚冲师妹炫耀完,讨得一句“厉害”的夸赞。
见状,他缓缓眨了眨眼。
郭真人轻咳一声,拍拍他的肩:“小兄弟,话不要说得太满。”
看,下不来台了吧。
卫枕流斜看他一眼,再用一种无辜的眼神去看师妹。
谢蕴昭抱着昏迷的达达,同样拍拍他的背:“翻车了。”
阿拉斯减:“欧呜。”
卫枕流:……
他叹了口气:“让师妹看笑话了。唔……灵力的确被压制了,我需要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