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当她要写下两人的名字,眼角余光却掠过师兄的神情。
师兄此时竟然也在看着石无患。他唇边依旧有浅浅的弧度,但那目光中却藏着一种极度的冷漠和审视;那沉默的注视散发着寒气,还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如果让师兄发现她还写了石无患的名字,他说不定会原地黑化进入狂化状态给她看吧。谢蕴昭的直觉发出了预警。
她手中笔尖悬停太久,将一滴墨滴在纸上。
无声的氤氲,却吸引了师兄的目光。
“不是要写佘师妹吗,怎么犹豫不决?”卫枕流回过头,鬓边贴着一缕金色阳光,眼眸中的冷意也如积雪消融,染上一点温暖的生机。
他笑问:“莫非师妹又看中别人了?”
“对我看中你了,来美人笑一个。”谢蕴昭抬手一把勾住他脖子,毫不掩饰地亲一口,才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
卫枕流听得一愣,眼睛一眯,旋即又忍俊不禁。
“你答不答应?”他师妹逼问,“搞快点,发挥你客卿的优势。”
卫枕流轻轻一揉她头发,藏起心中的惊讶和若有所思。“师妹有命,岂敢不从?”他含笑道,“其实你也不必挂怀,戒律堂那边……很少会吸收外人。”
“我不管,他们得罪过我,我记恨他们。”谢蕴昭信口胡说,“你快说一声嘛。”
师兄笑着应了,有些漫不经心地敲敲传音玉符,垂眸敛去眸中暗色。其实……原本他也不打算让那个人顺顺利利爬上去。可师妹是有心,还是无心?
谢蕴昭得他应承,就放了一半心,只顾低头写字,“唰唰”不停。师兄刚好是隐元峰戒律堂的客卿长老,让他说服那边今年不收徒应该不难。只要隐元峰拒绝收徒,石无患又有其他选择,应该就可以避免他进入隐元。
……不过,原著中师兄和戒律堂有关系吗?这个细微的思索沉淀进意识深处,和此前许多细节待在一起,静默无声。
此刻的谢蕴昭只是飞快写下她要的人的名字。
“好了。”
她打个响指,灵力涌出,将纸张变成一只纸鹤,晃悠悠飞向了斗法台。
她是最后一个送出纸鹤的人,因而那纸鹤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天枢小师妹折叠的纸鹤振翅奋飞,姿态优美,唯一让人有所疑虑的是……
颜崇正一把接住纸鹤,纳罕道:“这纸鹤怎么这么大?”
众目睽睽下,他大大咧咧地把纸鹤拆开,说:“最后一只纸鹤来自天枢,上面写的名字是……呃,佘小川陈楚楚石无患顾思齐李苏悦罗丰吉……”
颜崇正:……?
众人:……?
“……什么?”
“这不是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写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