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昭正埋头扒饭,闻言抬起头, 含含糊糊地问:“那是个什么榜?师兄排第一啊?”
“你就只关心这个吗!”冯延康痛心疾首,宛如看见闺女胳膊肘外拐的老父亲。
谢蕴昭赶紧低头继续扒饭。
“现在全师门都知道, 天枢的小师妹对他卫枕流仰慕甚深,不惜冒着生命危险爬到学堂塔楼最高处,当着所有人的面表白……”
“我又不是故意的。”谢蕴昭很惆怅,“谁知道师兄会在那儿呢?”
她回想起那一天。
那一天,她一扭头,就看见师兄见了鬼似地看着她,而她也见了鬼似地瞪着突然出现的师兄。当然,师兄客观上只是有些愣怔,但谢蕴昭坚信他内心真实的情感就是见了鬼。
当时谢蕴昭想,完了。
“师师师兄,你在啊,好巧好巧,你刚刚一定什么都没听到对吧……”
他像被惊醒,竟脱口“啊”了一声,说,我竟不知你……
“没没没,就是你知道的那样……我是说,就是你在听到刚刚那些话之前以为的那样!”
他略一怔,继而微微笑起来,说:“我知道了”。
然后就大袖一甩,御剑化光,消失在她眼前。徒留她原地伸着尔康手,心中震惊地反复质问:你知道什么了你说啊?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知道的和我知道的是不是一回事?
又过了五天,休沐日到了。启明学堂设有公共班车——公共飞行器,休沐日为师生们提供免费接送服务。谢蕴昭就抱起自己的课本和玉简,混在同学群里,鬼鬼祟祟地想跟着溜。
结果在公共飞舟站台和师兄撞了个脸对脸。
“师兄好巧呵呵呵……”
他好像半点没注意到她的心虚,只温声说:“师妹,我来接你。”
谢蕴昭默然片刻,扭头对同学们说,大家看,师兄就是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照顾后辈的人,欢迎大家跟我一起粉他!
她在学堂新结实的几个朋友们各自望天看地,就是不吭声。
回来的路上,师兄说:“师妹,是我对不住你。韩启的事我处理得不够缜密,才让柯十二漏了出去。我保证,他不会再为难你。”
她硬着头皮说:“没事没事,他本来就叫‘柯多鱼’嘛,鱼太多漏了也正常哈哈哈……”
他就笑了好一会儿,又事无巨细地问:
师妹在学堂可有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