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浮!”沈君玉暗啐,在离江蓠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耳根在发丝下悄然红透。
定了定神,又道,“天色不早了……”我要歇息了。想下逐客令。
江蓠皮笑肉不笑,带着几分瘆人,打断他,“不急,月色正好,我们还没赏月呢?”笑着,拿起鞭子打开了沈君玉房中北侧的窗子。
天上果然一轮明月高挂,皎洁无比。
见北面似乎有赏月的高处,而且那里正好看不到周明宇他们的位置,江蓠心中窃喜,转过头来,眉毛一挑,问他,“你害怕在天上飞吗?”
“什么?”沈君玉一头雾水。
江蓠却已经起身,越过沈君玉,到架子上拿了一块汗巾为自己擦了擦手,又顺手为沈君玉拿了一件披风披上,二话不说便带着沈君玉纵身一跃,两人顷刻之间便越上了北侧的高楼顶上。
忽然被带上了房顶,沈君玉被吓得险些没有缓过来。
他从未被人带着这般飞过,也从未在如此高的地方待过,因此这会儿所他受惊到的惊吓真的不小。
但他习惯在危险面前保持镇定,此刻也尽量保持。虽然此刻做得有些失败……
紧紧攥住江蓠的胳膊,呆愣了好半晌,确认这不是在做梦之后,目光朝偷偷瞥了一眼面前空落落的一片,咽了咽口水,不解、可怜又无助的看着江蓠,“你……你不会想为了报复,要,要我将我把从这里推下去吧?”此处是父亲特意为母亲建的赏月阁,足足有六层高,若是摔下去,定要粉身碎骨的!
“对哦,你说的有道理啊!”江蓠装作恍然大悟,有意逗他,“我把你摔下去,不就大仇得报了?”说着笑得越发得意,作势要把他推下去。
“你休想得逞!”沈君玉却不傻,攥住江蓠胳膊的双手不自觉用力,她逗弄的话出来之后,更是瞬间抱住了江蓠,就差将自己绑在江蓠身上了。
因他的动作,江蓠一时怔住,眼睛眨了眨。
反应过来时,发现他身子似乎在抖。
不会又是个惧高的主儿吧?江蓠眉头微皱,想起周明宇今日被吓哭的场景,也不敢再吓他。
“是不是害怕?”江蓠任由他抱着,轻声问道。因良心发现,语气中染上了一丝歉意。
“谁,谁怕了……”沈君玉却以为江蓠这是在嘲笑他,连忙放开了江蓠,自己在一边坐好,身子却还是忍不住抖,眼睛更是不敢往下看。
江蓠自知自己有些过分,小心翼翼为他拉好披风,只好轻声细语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推下去,若是我要害你,我为何还怕你着凉给你带了一件披风?”
“再说了,我江蓠要杀你,还用得着废得这么大劲儿吗?而且若是要杀你,方才在你房中那么多的机会,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语气渐渐变成不屑。
“真的?”
听见江蓠这般说,沈君玉终于抬头看她,眼神显然还是不太相信,但语气变得从容淡定了一些。
“自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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