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会疯到对目标这么明显的两个人下手。
聂夫人掐住自己的喉咙,愤恨而嘶哑地道:“……不可能,乔家的人怎么可能会习过蛊毒之术?!”
“我就是习过,惊不惊喜啊?”乔迩冷不丁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盯着聂夫人的眼睛,问出了她最想不通的地方:“既然你是冲着脸皮和血来的,为什么要指使蓝巾贼专门划花我的脸?”
聂夫人迷惑地看着她,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茫然:“……划花脸?”
乔迩一愣。
然而此话刚说完,她的身体就彻底地塌了下去。贴在脸上的人皮一张一张地消解,冒出了袅袅的白烟。皮囊之下,是一具已被蛊虫彻底寄宿、吃得千仓百孔的身躯。
乔迩回头偷看了一眼卫襄,她还没醒来。趁这机会,她在聂夫人的尸首上伸手一探,须臾后,难以置信地懵在了原地。
聂夫人的身体里——没有血蛊的母虫。
一个人的身上并不是只能养着同一种蛊。没错,纵蛊作恶杀人的魍魉就是聂夫人,可她用的根本不是血蛊。
乔迩懵然,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血蛊的主人——究竟是谁?
第170章 番外四5
乔迩深深地吸了口气, 眼前不可控制地一一地浮现出了这段日子在姬家所见过的人的面孔, 既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看谁都不像,又看谁都有嫌疑。
要知道, “一山不容二虎”这句俗语, 也很适用于魍魉。这种东西都有自己极强的领地意识。若是在野外, 它们会自行划定一个地方做老巢,凡是不小心闯入其中的人, 都会沦为它们的猎物。若是披着人皮藏身在人堆里, 譬如聂夫人的这种情况, 也不会允许同一块地方出现第二只魍魉, 以防对方阻碍自己猎食,或是被对方压了一头。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不大的地方出现了好几件坏事, 那么绝对是同一只魍魉的主意。
血蛊的线索已经断了。聂夫人对劫婚车毁容的事的反应,也很出人意料。她明显知道那一次是蓄意谋杀,而不是单纯的意外,不然也不会说她“命大”了。可从她在临死前的那句话判断,下令把原装乔迩毁容的幕后主谋,恐怕另有其人。
聂夫人只不过是听过这件事而已。
这个藏得如此之深的主使者, 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 在角落里昏迷的卫襄气若游丝地呻吟了一声, 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