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于不喜欢的人的殷勤,对她来说从来都不是享受,而是一种负担。可祁君元到底没有说什么板上钉钉的话,若是开口拒绝,未免太自作多情。简禾叫苦不迭,干脆天天和玄衣到汾婴街上晃,只能盼着苏棠的生日快来,结束这不尴不尬的境地。
当然,再怎么躲,偶尔也会有碰见的时候。
这天大清早,简禾在花园里活动身体。
听说汾婴最近来了几艘艺人的画舫,长长的堤岸旁,每天都挤满了围观的人。简禾心血来潮,提议去看。
魔族人昼伏夜出的作息很难调过来,虽然玄衣已经在慢慢习惯在白天行动了,但是要他清晨就爬起来,也太强人所难了。
就是那么凑巧,在这个花园里,她与祁君元碰上了面。
祁君元关切道:“封姑娘,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前天,她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婉拒了他一起上街的邀约,简禾尝到了大约半秒的尴尬:“挺好的,谢谢关心。”
“那就好。对了——”祁君元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盒子,笑了笑,道:“封姑娘,你打开看看。”
简禾一愣,依言打开,盒中躺了一支造工十分精细的簪子。
祁家财大气粗,买这种东西自然不在话下。问题是,只有关系十分亲密的人,譬如姐弟、父女、夫妻、至交好友,才会互送随身携带的饰物。
“昨日在一个首饰铺子里看到了它,就觉得很适合封姑娘。要是封姑娘不嫌弃的话……”
简禾深吸口气,正在斟酌语言拒绝,就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一个不悦的声音:“她不要。”
祁君元捧着盒子,一脸懵地被留在了原地。
“玄衣?喂……”简禾被玄衣拉着,直出了祁府,来到一处没人的墙边,才停了下来。
茂密的绿萝斑驳在白墙上,燥热的风拂得影子微微晃动着。玄衣松了手,就背对着她,好半晌都没说话。
“你拉我到这里干什么?”简禾揉着自己的手腕,试探地绕到了他跟前:“你在生气吗?”
玄衣侧过了脸,硬邦邦道:“谁说我生气了,我只是看不惯他黏黏糊糊的样子。”
还说没生气,都能看见黑雾从他发梢处溢出了,口不对心啊口不对心。
“真的没生气?那你怎么不看我呀。”简禾弯下腰去,非要去看他的表情,突然醍醐灌顶,脱口道:“莫非你在吃醋?!”
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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