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禾:“……”
好吧,换了是她她也生气。
与她一同失踪的还有柜子中的金饰。贺熠要有机会,肯定马上就跑了,怎么可能蠢到在危急关头还自投罗网、跑来这儿偷路费。唯一的解释,就是简禾“卷款”,上赶着去救人的。
连路途中的赃物都被姬钺白截获了,那就说明……他一定去过河清,对她的行程也了解得七七八八的了,没有发挥三寸不烂之舌辩白的可能性。
莫名地,简禾的腿肚子又是一阵抽抽。她深吸一口气,像个做错了事情、等待教训的小孩一样,迎着他刺人的注视,放弃了另外的一把椅子,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姬钺白的面前。
明明站着的自己比坐着的姬钺白高,可在气势上她却觉得自己矮了他一个头不止。
简禾手足无措地说了句废话:“我、我醒了。”
似乎是被她这副老实等候发落的态度取悦了,姬钺白支着下巴,审视了她片刻,勾了勾唇,道:“我知道你醒了,不然这是在梦游?”
浅灰双瞳波光粼粼,却无甚笑意。
简禾满脸的惨不忍睹。
她真是选了句失败的开场白。
姬钺白把玩着那支金钗,结满弓弦磨出的薄茧的指腹轻轻点着尖锐的钗头,忽然道:“贺熠曾在几年前与一名叫做卞七的姑娘同行,卞七又曾在江州城化名为简禾。后来,贺熠与玄衣争锋数次,带着卞七的尸身四处游荡。”
简禾:“!”
“夜阑雨的霜梧认你为主,而他早年有一个傀儡叫做‘小禾’,与卞七的化名有一字相同。这个傀儡不仅有自己的意识,同时也曾被霜梧认作主人。而你,乔迩,在上了一艘从河清开出的船后,也向一个船工的妻子自称为‘简禾’。”
姬家树大根深,在各地的暗探及门生不知有多少。若他想知道,简禾逃窜期间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甚至是贺熠与玄衣间的曾发生过的摩擦,都不难查到。
简禾:“……”这特么老底都被挖光了啊!
姬钺白凝视着她,复杂道:“我想问问你,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应该叫你做乔迩,还是简禾?”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简禾痛定思痛,自报家门:“……简禾。”
姬钺白的上身不自觉地微微前探,盯着她道:“夜阑雨的傀儡‘小禾’、救贺熠的‘卞七’都是你。”
这并不是一个疑问句。简禾大着胆子,讪讪道:“都是我。”
此话一出,空气静默。
“都是你。”姬钺白扯了扯嘴角,唇色发白。克制了许久,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狠狠地将手中的茶盏砸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