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姬钺白的本意,是下雪了路不好走, 所以现在这里暖和一下, 等姬家的人驱车来接。
“不用啦。天气这么冷, 山路又黑又滑, 车子也不好走。”简禾道:“况且我正好饿了。干脆就在这里吃点东西,现在也差不多天亮了,说不定吃完东西,雪刚好就停了。”
从幕帘透出的料峭的灯火掠过了姬钺白的红衣,他微微一笑:“也好。”
就在这时,他们已经擦身而过的一个雅间的帘子忽然被掀了起来,一个少年探出了上半身,惊喜道:“二公子,少少少夫人!果然是你们,我还以为听错了呢。”
正是姬砚奚。入内一看,暖烘烘的一个包间之中,除了坐着刚才在路上乱晃的几个姬家的少年以外,还坐着两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青年,衣着素净,容颜温润,自带一股凛然正气。观之腰间佩剑,必然是仙门中人。
简禾:“……!!!”
次奥次奥次奥!这两位兄弟是熟人啊!
左边那位,不就是在分尸魍魉的副本里,被贺熠用折断的弃仙怼了个通天、还把他的剑也抢走了的孟涟吗?!
照此来看,他旁边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必定就是被孟涟的兄长孟或了。
姬砚奚搓了搓手,向姬钺白介绍道:“这两位前辈是我们刚才在路上遇到的,公孙氏的客卿。”
孟或与孟涟随即起身,报出了姓名。既然有缘遇到,双方寒暄一轮,就坐到一块了。
时间倒退回三年前,如今,琮因和筵青这对佩剑,依然悬挂在他们的腰间,剑鞘青芒泠泠,细索缠绕,如镂荆棘。
这位大兄弟必定猜不到,现下如日中天的滨阳公孙氏,会在三年之后被一个恶刹般的少年屠掉。自家兄弟则相继品尝被夺佩剑的耻辱。孟涟还好点,至少捡回了一条命。他自己就没那么好运了,与贺熠交手三次,最终还是惨死了在他手里。
原来,刚才花车巡游时,在拥挤人潮中,有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撞到了姬家少年们的身上。把她抱到了稍微空一点的地方后,这姑娘才惊魂未定地说出了自己还有个弟弟,但在刚才,他们被人潮冲散了。
姬家少年们一听还有个小豆丁在那黑压压的人流中,都暗道不妙,连忙抱起了小姑娘,逆着人流往回找。就在一个街角处,跟孟涟两人不期而遇。他们的臂弯里抱着一个酣睡中的小娃儿,正是这小姑娘的弟弟。
险些酿成的惨剧以虚惊一场结了尾。双方各抱一个小孩,啼笑皆非之余,不知怎么的,生出了点惺惺相惜之意。一同把小孩送回家后,天上恰好下起了大雪,他们便相约一起进酒楼喝点酒了。
简禾在桌旁坐下。乔迩这具身体貌美,不管是什么人,见到她的第一眼,大多都有所震动。孟或与孟涟也难免,但一瞬间的惊艳后,他们的态度便恢复平常,坦荡且守礼,没有半分冒犯之意,很容易便让人想到“皎皎君子”这四个字。
孟涟温和一笑,道:“实不相瞒,我们此行正是要往滨阳去。路经蝶泽时,听说玉花神女节就在今晚举行,便特意前来,想要一睹盛况。没想到竟然会有缘遇到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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