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谢若宣出去之后,门外站着的人才开始一一离去,在人群最后,谢钧笼在阴影之中,越过重重人影和秦鹤洲对视,伸手捻着白须,此时他的目光中再无隐藏,将满腹的敌意曝露无疑。
回到谢府,谢钧立即前往了会客的正厅,几位内阁大臣早已坐在那里等他了,傅文和与谢钧入座后。
次辅曾明斟着茶,眸色沉沉地开口道:“谢大人,可否注意到近来朝中的异象?”
“曾阁老,此话怎讲?”谢钧沉深开口道。
他又怎么会不知晓最近翰林院中暗潮涌动,还有都察院新任命的那个佥都御史,秦鹤洲。
曾明与傅文和对视一眼,道:“谢大人近日忙于治理衮州洪灾,可翰林院中近几日却穿出风声,说是......”
谢钧蹙眉,好整以暇,“说是?”
“说是翰林院中五六名翰林编修要联合那新上任的佥都御史揭发纠举您,他们说前段时间被参奏的几位大臣,只是因为与您不和,便被您私底下给处理了。”曾阁老终于将这句话说完了。
闻言,谢钧嗤笑一声,看向傅文和道:“这些事,傅大人都和我说了,趁我忙于治理洪灾的这段间隙,他们的小动作倒是多,只是......”
谢钧忽然话锋一转,“诸位为何一脸愁象?”
“这些人,不过一群跳梁小丑罢了。”谢钧喝了口茶,动作惬意,语气嘲讽,“他们真以为连番参奏就能有用?关键还在于皇上的想法,难道诸位认为皇上真的会因为他们几人的口头讨伐,便对整个内阁大动手脚,这可是会直接动摇大魏根基的啊!”
“谢大人说的是,不过我们就这样任由他们动作吗?”曾明再次开头道。
谢钧挥了挥手,招来身边的侍从,从曾明说道:“曾阁老不必担忧,我现在就联络六部尚书,并书信一封起奏陛下,至于都察院那更不必担忧,秦鹤洲他一个人又能搞出什么水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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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秦鹤洲的府邸中,一暗卫翻窗而入,走到他面前,将一份羊皮卷轴放在书桌上。
“可有什么发现?”秦鹤洲抬眸看了他一眼。
“禀大人,衮州洪灾确实蹊跷,我去了当地的水监局,找了几个下层的水监官员,据他们说水文站中石碑的刻度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不在正常水位了,而衮州当地的百姓更是声称恒江下游早就出现了洪灾的预示征兆,可恒江两岸用来预防洪水的物资在两年前就彻底断了,更遑论疏通上游河道这种举措,当地知府也来不及做任何补救举措......”
......
在暗卫通报完消息的当天夜里,秦鹤洲将薛绍仪约了出来,位置定在某个地点隐蔽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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