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把书全都放到床上,搬着椅子招呼两人进来。
“来来来,在这喝,我晚上一般都在这睡。”
他老婆走得早,儿女也都有工作有家庭,平时又把学校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后来索性就在这搬了个床,大部分时间都睡在这。
住在学校,可以吃食堂,学生出了事也方便去管,有时候半夜睡不着还能去查一下宿舍,十分完美。
不过完美是完美了,校长的住宿条件的确是不怎么样,床是那种以前的学生床拆下来的下铺,桌子也是学生那边淘汰下来的几个,拼凑在一起就组成了个大桌子,就连椅子上面也还用黑笔写了字。
一看以前的主人就是某个调皮的学生。
校长刚也是下意识的让两人来这,毕竟光天化日的,在办公室喝酒还是不大好。
进来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房间看着不大鲜亮,腾盛和他是下象棋的交情,两人很熟络,但从来没互通过姓名,偶尔在河边碰见了就一起下棋。
纪长泽就更别说了,今天第一次见面。
而这两个人绝对是富贵之身,他用自己的小破房间招待,他们可别误会他是怠慢。
校长刚紧张了几秒,就见纪长泽跟腾盛就跟完全没发觉里面多破旧一样。
纪长泽直接就坐在了最中间的椅子上,开口就是哭诉:
“兄弟,我苦啊。”
腾盛立刻倒酒递给他:“是是是,苦苦苦,喝点酒。”
他回头问校长:“又花生米吗?垫垫胃再喝,不然对胃不好。”
别看他每天花天酒地,其实他可养生了。
“有,有。”
校长愣了一下,笑了,拉开抽屉,不光弄出来一盘花生米,还一人给了一根火腿肠。
三人就这么就一口火腿肠吃一粒花生米喝一口酒的诉苦起来。
主要是纪长泽诉苦,其他两个人听着。
“我不喜欢小孩,但是自己的小孩谁不喜欢啊,我妈走的早,我爸忙成狗,小时候明明我们住在一个家里,偏偏我就是一个月都见不了他几次。”
腾盛点头,给纪长泽倒酒:“其实也是好事,你小时候那么皮,叔叔要是天天见你,你肯定天天屁股开花。”
就好像是他,小时候没少挨揍。
校长一边吃花生米一边感叹,果然是家家都本难念的经,有钱人照旧会痛苦。
纪长泽的确很痛苦:
“我宁愿屁股开花也不想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屋子了,我们家不大,才一千多平,但是,但是每次我醒了我爸爸不在,家里只有十几个保姆,两个花匠,三个厨师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家里空荡荡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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