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姐夫体贴满满的话,魏君礼腰杆都挺的比之前直了,对着跟自己说话的小郎君道:“你们是要来垂柳看元花的,我与你们说这个做什么。”
那边,纪长泽态度很好的以“你们都是我小舅子朋友,我当然要好好照顾好你们”这个理由,成功说服了这些文人住到元花林那边去,笑眯眯的瞧着这些少年郎君神情放松着交谈。
旁边的乌县丞等了半天可算是找到机会来问他了。
“大人,您之前不是说,我们是特地来等着这些看元花的郎君吗?”
纪长泽笑容不变,温温柔柔的说:“你之前不是说我一个知县来迎没功名的人掉价吗?如今我是来迎妻弟的,只是看在君礼面上才照拂这些郎君,还觉得掉价吗?”
当然不了,不光不掉价,这不还赢得了一大票觉得纪长泽是个温和好人的郎君吗?
但之前纪大人不是说掉不掉价的不重要,他不在乎这些虚的吗?
纪长泽:“不在乎又不代表本官非要上赶着掉价,乌县丞到底还是没历练出来啊。”
乌县丞:“……”
行吧,看来他还得多适应适应才能习惯上官是个狗比这个事实。
纪长泽送走了乌县丞和几位郎君,这才笑着转头去看魏君礼:“一路上可累着了?走,姐夫带你回内衙,你姐姐也想你了,先去见她。”
魏君礼与姐夫其实并不太熟,当初两人成亲并不是双方看定,而是始于一场意外,婚事办的也匆忙,成婚之后魏君灿一个出嫁女儿总不好经常回娘家,魏君礼这个小舅子也不能总是去叨扰姐夫,姐弟俩见面次数便少了,更别提见姐夫。
之后就是姐姐跟着姐夫去任上,这都快半年未见了。
虽然长时间没见面,从前与姐夫也没怎么相处过,但也许是因为之前姐夫给足了他面子,魏君礼对着姐夫便多了几分亲厚。
说话时都少了几分生疏:“姐夫,垂柳修路了?这路修得真好。”
纪长泽拍拍他肩膀,也很亲热的说:“垂柳可不止修了路,还修了一些其他的,等姐夫好好带你看看。”
魏君礼乖乖点了点头,心底却没多少期待感,毕竟垂柳是个穷地方,再怎么修肯定也是没京城好的,他在京城见惯了好东西,如今就算面上不显,心底对姐夫也十分亲热,也不认识姐夫能修出什么自己没见过的东西来。
他这个观点维持了不到一炷香就在进了姐姐屋后崩塌了。
望着面前明亮的窗户,魏君礼很震惊的站住了脚:“琉璃??”
他懵逼的回头望向纪长泽,眼底写满了不可置信与痛心疾首。
琉璃价贵,平时琉璃杯就已经很贵了,结果姐夫竟然以琉璃做窗??
以他们家的家底都做不到这一点,那么这买琉璃的钱时从哪里来的?
魏君礼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姐夫做了贪官压榨百姓得了钱买琉璃之后被揭发出来全家下狱”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