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叙不会也被穿了吧?
最让季夏搞不清楚的是,他全程七上八下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究竟是什么意思。
啊,他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啊。
季夏揉了一把头,托着下巴撑在木桌上,微微歪着头盯着地面。
余光里,陆南叙站在木板简单搭成的摊子边,和老板正在说什么,一手插着裤子口袋,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人似乎都变得柔和了点。
季夏不知不觉就盯得久了,直到对上陆南叙的目光。
他慌忙看向木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上面的缝隙。
“砰”的轻响。
眼前出现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肉香四溢,青翠的葱段飘在油花四散的汤上,馄饨个个皮薄馅大。
陆南叙在对面坐下,面前同样是一碗馄饨。
他把勺子递进季夏碗里:“吃吧。”
并没有提刚才的事情。
季夏提着的心稍稍放下,拿起勺子舀起一个馄饨,吹了吹,心里不知怎么又有些不是滋味。
季夏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他干脆不想了,低头咬了一口馄饨,鲜嫩的汤汁和细滑的肉馅在口腔里爆开,季夏好吃得眯起眼睛:“唔…好好吃。”
于是低头一连吃了好几个,陆南叙手指敲了敲桌子:“吃慢一点,别急。”
季夏腾不开嘴,嗯了声,放慢了速度。
摊子周围挂着的灯泡晕染一圈鹅黄的光,照在两人身上,大叔的妻子端着托盘在几个小木桌之间笑着穿梭。
头顶是群星闪耀,眼前是氤氲的热气,季夏内心突然一下平静下来。
“夏夏。”
季夏下意识抬头。
陆南叙扣着碗沿,对上季夏的目光:“虽然我表现的很明显,但以防万一有人就是喜欢装迷糊……”
陆南叙垂着眼睛看他,一字一句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夏夏,我要你。”
这个要,就算季夏再笨,也知道是喜欢的意思,甚至不止是喜欢。
他眼睫颤了颤,一切似乎都在这瞬间远去,眼前耳边都只有陆南叙这个人、这个声音。
对于季夏来说,这三个字像是巨型炸弹,悬而未落不知道是什么的时候,他总是恐慌害怕,等到真正落下时,却从心底开出花,带来的不是毁灭和威胁,而是一整个春天。
季夏忽然就明白了,那些突如其来的心动,那些暗如潮涌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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