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盖住,让整个房间没有多少自然光,昏暗极了,但里面又突兀地点着许多蜡烛。
快速打开的大门带来了风,烛光被风打得摇曳起来,映衬得四周物体的影子也晃动起来。房间由此变得阴沉沉的,看起来很压抑。
“安德鲁……”安娜呼唤了一声,脚步有点迟疑了,她近一年里昏暗的生活就怕这些感觉,但哥哥更重要,所以她还是咬牙冲到了房内明显躺着人的床边,继续呼唤道,“安德鲁,你怎么了?”
安德鲁深深地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被子又厚又大,让他只露出一个头颅,而这个头颅看起来状态极度不好:
他脸上的皮肤瘦得塌陷得厉害,肤质很干燥,有了点干裂出血的痕迹,有种早衰的明显痕迹。
“安娜,”他难受得喘息了一下,沙哑地说道,“没事,哥哥只是生病了而已。你能平安地回来让哥哥看到就好。”
安娜心疼又着急,眼眶瞬间湿润了:“你生了什么病?”
“不是很清楚,肠胃不大好,经常疼……”安德鲁显然是又疼了一下,额头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整个人在被子里剧烈地挣扎起来。
老人熟练地立刻推开安娜,上前掀开被子,隔着衣服给安德鲁按起肚子来。
安娜帮不上忙,但是有带着医生同行,连忙喊医生过来看。老人只用熟练地捏了十几秒,安德鲁就平静了,医生赶到后也立刻检查,但检查了个半天,也检查不出个什么来。
“没事的,”安德鲁疲惫地说道,“我半年前得了这个病,怎么找医生都治不好,不过也就偶尔疼疼,疼到直不起腰做不了任何事情,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
安娜仔细盯了盯他的状态,又看看四周陌生又阴森的环境,说:“疼就是有什么,你快和我回王都吧,虽然暂时找不到能治疗的医生,但也要处在一个能随时接触很多医生的环境里啊,说不定有一天有个厉害的医生经过,就能治好你了。”
她真的搞不明白安德鲁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待在这个闭塞的地方呢?要是出大事了该怎么办?
她打算劝动安德鲁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安德鲁摇了摇头,神情很坚定。
“我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他执拗又冷漠。
“可是……”
“别说了,你要是再说,我也要赶你走了。”他瞪着安娜,似乎对她毫无感情一样,好像只要她真的拒绝他,他就真的可以做出那种绝情的事情。
安娜完全愣住。
她实在难以理解,安德鲁可是清楚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才会写信邀请她过来散心的,怎么一来就变成这副诡异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