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暄本来就是帮她绣的,见状也没说什么,站起身便要走。
荀欢连忙叫住他:“为什么你会绣花?”
他快要走出书房,逆着光的背影一僵,很快又装作没听见,直接出去了。
荀欢也站起身要去问他,可惜先生已经回来了。反正还有一会儿便下学了,她便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先生对她今日的表现大加赞扬,荀欢自然不会冷着脸,她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下阿娘,先生很快反应过来,直说今日要给陈太妃看一眼公主绣的花。
有了先生的保证,荀欢便放下心了,阿娘那么疼她,怎么说也得让她每日多出去玩一会儿。
步伐轻盈地回到清酒院,荀欢大致扫了一眼,没瞅见常鹤,便懒得再去寻,直接让春时把他叫回来。
吃了几口酒,荀欢有些困倦。
昨晚没睡好,今日又上了半日课,方才又喝了两口酒,她早就撑不住了,于是依靠着强大的意志力爬上了贵妃榻。
何长暄在庭院中站了许久才推门而入。
他知道荀欢想问什么,但是他并不想多说。
脚步沉重地迈进闺房,本以为迎接他的是荀欢的冷嘲热讽,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她酣睡的模样。
他呼吸一顿,慢慢靠近她。
她倒是不舍得自己受委屈,躺在柔软的贵妃榻中,没有玉枕,她便微曲手臂,枕在手肘上,脸颊上的软肉微微陷下去,唇瓣微张,煞是可爱。
她难得有安静可爱的一面,何长暄心头一软,又很快皱了眉。
她似乎又喝了酒,周身弥漫着浅浅的酒香,不知是不是从纱幔中飘过来的。再细看,脸颊上的两团酡红甚是明显,只是也因为可能是睡得太久,他有些不确定。
盯着她看了好半晌,何长暄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连忙扭头,这才瞧见一旁的案几上并未封口的玉瓶。
他叹了口气,真是糊涂了,只顾着盯着她细究,倒是忘了还有个罪魁祸首。
“唔……”
一声极轻微的叫声传来,何长暄愣了下,目光移到她脸上。她皱着眉,手指也微微蜷着,似乎是睡得不舒服。
他犹豫了一下便直接上前把她抱起来,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在床上。
纱幔浮金碎光,荡荡悠悠地晃到她早已抚平的远山眉上,还有那两团酡红上。
他微微侧目,很快直起身拉上纱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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