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笑面色发苦的瞅着簸箩里的各色针线,脑筋也开始打结了:“娘,我连帕子都绣成了四不像,这喜服盖头肯定绣不成,不如咱们偷偷找个绣娘绣,反正咱们不说外人也不会知道。”
林秋娘听她说的不像话,没好气的在她的脑门上戳了戳:“啥叫绣不成?你又不是傻子,好好学上一段时日,总能学个七七八八,找绣娘的事你想都别想!”
看着孙女委屈的模样,苗老太笑呵呵的说道:“做喜服这事儿不能偷懒,还是亲手做的好,你要实在学不会,咱家给你请个绣娘手把手的教你都使得。”
自知逃不过,秦笑笑哀哀的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说道:“好吧,我学就是了,不过真学不会,你们可不能怪我。”
林秋娘气笑了:“合着这喜服不是给你自己做的?你就是不好做把喜服做成了大麻袋,出门子那天也必须套在身上,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秦笑笑幻想着自己套个红色大麻袋的画面,一时间不忍直视,忙不迭的说道:“娘,您别说了,我肯定好好学,就算把这双手学废了也得学会!”
林秋娘哭笑不得:“哪有你说的这么难,真的学不会,就像你奶奶说的,找个可靠的绣娘手把手的教,至少能把你的喜服盖头做出来。”
有人兜底,秦笑笑反倒放松了,看着簸箕里的针线也不觉得可恶:“行叭,等我学会了,我先给你们做衣裳鞋袜。”
连手帕都做不好还想给他们做衣裳鞋袜?林秋娘突然有些嫌弃,只是为了不打击闺女的自信心,她很勉强的说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秦笑笑没有听出娘亲话里的嫌弃,开始穿针引线在一块布头上练习之前学到的基础针法。
这些针法都不难,她早就学会了。只是一针两针的还好,下针多了针脚变得疏密不一就算了,还弯弯曲曲跟蚯蚓爬似的,看起来要多丑有多丑。
单单下针都这样了,绣工就更不用提了,用林秋娘的话来说,大黄在地上撒泡尿,都比她绣出来的精致,可把她打击的够呛。
见她学的认真,苗老太和林秋娘相视一笑,也开始穿针引线一边指点秦笑笑,一边做各自的针线活儿。
晒着暖暖的日头,时不时就秦笑笑的女红交头品评一番,这就是一年中庄户人家最安逸闲适的日子了。
然而没过多久,秦桂花竟然哭哭啼啼的跑来了,追过来的胡晴晴和六斤姐弟俱是满脸无奈。
“这是咋了?”起初苗老太以为小闺女受了胡家的欺负,但见两个外孙的神态又觉得不像,就放下针线把人拉到跟前细细问道:“跟有树吵架了,还是他们姐弟俩不听话叫你怄气了?”
秦桂花一听,眼泪抹的更凶了,指着胡晴晴说道:“这个不省心的一翻年就十七了,我到处托人给她寻摸婆家,好不容易有几个不错的后生,她看都不看一眼,当着那些媒婆的面说不嫁,把十里八乡的媒婆都得罪光了,现在人家连门都不上了!娘,我的命咋就这么苦,生的闺女都不如别人家的听话,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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