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村的人本姓褚,是当朝一位手握丹书铁券的开国公的后人。这位开国公刚正不阿,爱兵如子,唯一的儿子却视财如命,仗着亲爹是开国公大肆敛财,贪污甚巨。
关键是这人还是户部尚书,掌管天下粮税,这跟掉进米缸里的耗子没什么两样。
天元十二年,朝廷出兵抵御屡屡犯境的外族人,期间需要户部不断调集粮草送往前线,可是谁能想到偌大的粮库竟然是空的,里面空空如也连耗子都没有一只。
因前线的粮草补给不及时,导致五万大军空着肚子对敌,最后惨败被俘,一夜之间被坑杀于境外,其骸骨至今未能回归故里。
战报传回京城,朝野大震。据说太祖怒急攻心,生生吐了血,令刑部彻查,然后就查到了褚家的户部尚书头上。
唯一的儿子闯下了弥天大祸,开国公自知诛九族都难赎其罪。在刑部上门拿人的前,年迈的开国公提刀亲手斩下了伏地哀求的儿子的头颅,然后提着它带着丹书铁券进宫面圣。
无人知晓开国公与太祖说了什么,之后开国公自戕,褚家九族悉数被发配至太祖亲自命名的老牛村,让他们世世代代如同老牛一样艰难耕种,却永无恒田。
这段有近百年历史的故事,不仅六斤听的入了迷,胡晴晴也听的津津有味。听到惊险悲愤的地方,姐弟俩的瞪大眼睛张嘴惊呼,表情如出一辙。
等故事听完了,六斤砸了咂嘴意犹未尽:“难怪他们过的穷,连自己的田地都没有,原来是祖上造了大孽。”
胡晴晴在他的脑门上敲了一下,趁机教训道:“所以人要行得正做得直不要干坏事,不然害了别人毁了自己不说,连子孙后代也跟着遭殃。”
六斤缩了缩脖子,连连点头:“我肯定不会干坏事!”
姐弟仨没有刻意压声,马车外的秦山和陈丰也听完了老牛村的历史。
“啧,早知道这样,庄子不该买在这里。”秦山颇有几分懊恼,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陈丰说道:“整个老牛村全是褚家那孽障的后人,就算赎了这么多年的罪,也抵消不了五万条人命,你说是不是?”
陈丰的嘴角勾了勾,透着一丝讥讽之意:“罪孽深重的是褚家的独子,赎罪的也该是他们这一支才对,那些未曾受到国公府恩惠的旁支何其无辜?”
秦山觉得有道理,叹了口气:“唉,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好处没捞着,祸从天上来,这都是命啊!”
命?陈丰嗤笑,没有搭言。
没过多久,马车行驶进了老牛村,在村长的屋子前停了下来。
村长的屋子是一座只有三间的土坯房,看起来比周围破破烂烂的房子齐整不少,屋顶上盖的也是瓦片,这也是整个老牛村,唯一盖着瓦片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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