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阿娘同她说过的只是婚约本身,从没提过这其实是交易。
而现在,虽说缺了两份药,但宋谶却实打实地将其余的药草都找来了,她却连他是谁,都是今天才搞清楚的,更别提什么护他平安了。
她实话实说:我阿娘去的早,也没来得及留下话,我们不清楚你在外的处境,没能对你多加照拂
并非如此!
宋谶听懂了她的意思。
他当即慎重地解释:那晚过后,没几日,祖父便去世了。那之后果然如他所料,我处境十分不佳,是连乔夫人悯我可怜,出面护了我数次,为我安排好了所有的退路,还赐给我足以自保的法宝,我才能平安活到今日。
陆秧秧一下便想到了法宝是什么。
她向着他掩在袖子里的藤环望了望:那是我阿娘送你的?
宋谶颔首。
这种送礼的豪气,果然是她阿娘。
陆秧秧松了一口气。
阿娘连这种威力大到足以令藏药岛换一主人的法宝都送给了他,应该也算是做到了保他平安长大的约定。
如此,她倒是不必再在这件事上对宋谶有太多的愧歉了。
她晃了晃手里宋谶的命牌:你跟藏药岛的联系过深,想要斩断你们之间的联系有些麻烦,需要取你的血液供我画阵用。
问清了需要多少血以后,宋谶将长袖挽起,取出一颗种子,翻手放于掌心。
转瞬之间,种子发芽生长,长成了一片巴掌大的八角金盘叶。
那叶子,七瓣均是圆润边缘,唯独一叶瓣上密布着锯齿,在光下锋利得沾满寒光,惹得陆秧秧在上面多留意了一眼。
而下一刻,那锯齿叶片遽然伸长,扎入宋谶露出的小臂,潺潺鲜血便顺着叶片流进了他掌中的叶子盘里,迅速将叶子盘盛满。
足够了。
看到血多到快要溢出来,陆秧秧连忙出声。
好。
急速地失了血,宋谶的声音却仍旧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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