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只让她每天都找个时间来陪栖桐子说说话。
又过去了十几日,热酒终于可以丢掉棍子正常的走路,虽然走的还不算稳,也不能站立太久,但也已经能一步步的下楼梯了。
打听到李君迁已经研究出了治疗疫病的药,而苏晖也正再城西,她想,是时候要去把一些话说清楚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去到城西,就听到了北部城墙那边集结的号角声。热酒缓缓站在原地,不断有士兵和百姓从她身边奔跑而过,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慌。号角声低沉绵长,脚步声混杂着兵甲碰撞的清脆声响,焦急而又凌乱。
迟了将近一个月的大战终于要拉开帷幕,雁北攻城,琼州看似铜墙铁壁,但实际上苏月晚带走了一部分兵力回援岷都,如今,城内已是空虚。
热酒找到苏晖的时候,他正撑着脑袋对着桌案发呆。知樾鸟在他身边跳来跳去,直到热酒走到面前,他才缓缓抬起头,看清来人之后,微微一愣。
热酒也是怔了怔,不过十几天不见,苏晖却好像是憔悴了许多,下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胡渣,头发也随意的披散着,看上去像是根本没有时间好好打理自己。
只那一瞬间,热酒突然就有些明白苏晖知道自己偷跑出去救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可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蹲下身子,从知樾鸟的腿上取下那信筏,递了过去。
苏晖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在看她的手,还是在看那信,过了一会儿,他才将那信接过来,却不急着展开。只是抬起头来冲热酒微微一笑。
他说:“对不起,你是为了我伤了腿,这些天我却一直没去看你。”
热酒只是笑着示意他赶紧读信,没有多说什么。
本来有千言万语,想要道歉,想要关心,想要向他倾诉自己的委屈,可一见到面,似乎所有言语都变得没有意义,一个眼神,一个拥抱,足矣。
苏晖展开那封信,看了一会儿,紧皱的双眉终于微微舒展开了一些。
“看来是久违的好消息。”热酒慢慢挪到他的身边。
“嗯,岷都的事解决了,援军已经出发往这里来了。”苏晖叹了口气,“酒酒,你说,我们能守住琼州吗?”苏晖问道。
“不知道。”热酒摇了摇头,“尽力而为就好。”
苏晖没有回答,房间里烛光昏黄,半刻静谧。他们都想到了最坏的情况,而那种情况,终于在战争开始的第二日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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