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顾君。”他看到那人似乎是愣了愣,而后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名字,冷笑一声,抬手抹了嘴边的血迹,转身头也没回便跑了。
柳顾君也没有再追,她利索地将双刀收回腰后,三两步回到热酒身边。
热酒已经筋疲力尽了,她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落在一个冰凉的怀抱里,那寒意激得她浑身一颤。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眼,她看到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向她奔过来,不知怎么,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在等着这个人,可她似乎是等不到他了。
柳顾君双眼通红,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她抱住热酒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热酒的左臂都鲜血淋漓,可是好在蛊虫已除,那恐怖的青紫色已经慢慢淡了下去。
苏晖奔到近前,正巧柳顾君抬起头撇了他一眼,他看到那个女人的脸上老泪纵横,一时间呆住了。
这个已经生了白发的老寡妇,从前她只让人觉得冰冷,可如今她的脸上,却写满了后怕与孤独,眼底隐忍了无限的怒火。
柳顾君只看了苏晖一眼,抱着热酒飞身便走,苏晖惊了一下,正欲追上去,可柳顾君身法太快,他伸手,只接住了热酒垂下的左手上滴下的两三滴鲜血。
“小子。”
一直闭目调息的栖桐子这个时候叫住了他,苏晖回过头,见他调息完毕,脸色依旧苍白,动了动身子,发出一连串咳嗽声。
“小子,你莫要再追了,柳顾君不会把她交给你的。”栖桐子扶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吃力的站起来。
他说着浑身上下摸了摸,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摸了许久,才摸出来一个很薄的小盒子,他打开盒子,那里面躺着一块令牌。
苏晖只看了一眼便大惊:“这……”
那盒子里,正是与江楼的楼主令。
楼主令是以特殊矿石制成,全天下只有一块,且不可仿制,而这楼主令,本该在他的师父手中。
“师父他出事了?”苏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栖桐子摇了摇头,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自顾自道:“这是你师父让我带给你的。”
“邪物再现于世,武林注定将不太平。”栖桐子正色道,“那蛊虫定不是出自冷州羽本人之手,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与这蛊虫会有联系。”
“是谁?”苏晖问。
“翡翠娘子。”栖桐子道。
苏晖沉默了。
“酒酒是我救下的孩子,也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我本不愿再涉江湖事,也不求她有什么出息,一生平安喜乐足矣。但事与愿违,说到底,家仇未报,她总是心意难平。”
栖桐子叹了口气,“我虽不知道你与她究竟有什么过往,但我能看出你对她存着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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