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不是找您来把把关,是赚是亏也有个数。”
荣老爷叫来工匠师傅,锯没多时便见隐隐的绿色,在灰扑扑的石料表面尤为显眼,绿意仿佛能从中其中流泻出来。
荣老爷经营此道,懂得自然多一些,当下放下茶盏,两眼锃亮地近前,“是块好料,你小子走大运了!”
李温棋只装不懂,荣老爷的眼神还凝在上面,语气也有几分激动:“价值姑且不说,这帝王绿是十分难得的!”
“原来如此,那我确实撞了大运。”李温棋恍然大悟,却内心平平,“既是难得的珍品,小侄便转送给荣伯父,也免得在我这不懂行的人手里暴殄天物了。”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说得如此轻易,老夫可不敢收。”荣老爷说着话,却一味绕着那块原石四处细看。
李温棋拱手一笑:“全为向荣伯父赔个不是而已。我爹娘成天在念叨我,我一直也想不出来如何应对,如今也算借花献佛了,还请伯父不计前嫌,这石料开出来的翡翠,伯父可以着人打些首饰,也代为向荣伯母和荣峥陪个不是。”
说到荣峥,荣老爷心里不觉一阵梗塞,看看眼前处事圆滑的青年,更觉得对比明显,心中慨然。
荣老爷是能交好绝不交恶的生意人,李温棋又惯会说话,一来二去便接了这珍品翡翠,之后言语便全是夸赞之词。
且说荣夫人拿到这翡翠打出来的首饰时也很心喜,得知是李温棋所转赠,又有些不悦:“他还好意思往你跟前凑?真是恬不知耻!”
荣老爷不赞同她如此说话,道:“早就过了的事,何苦揪着不放。峥儿也是随了你,把事情计较得太过,以至于现在还看不开。”
“终身大事,他李家人儿戏,难道我们也跟着不当回事?”
“当回事又能如何?你是把叶家的闺女要回来还是怎地?就算峥儿要,你肯要?本来就是将错就错息事宁人,还非得吵吵嚷嚷地人尽皆知,还嫌不够丢人。”
荣夫人气得胸口起伏,把脖子上的翡翠项圈拿了下来丢在桌面上。
荣老爷见了,斜了下眼,“不要?不要便送给想要的人去。”
荣夫人唯恐他真的便宜外面那些小妖精,忙又伸手摁住,内心里矛盾,脸上难看。
荣老爷兀自逗着自己养的鸟,心情倒是愉快。
早先李温棋着人送礼到荣府,荣峥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若是知道他又笼络自己爹娘,必然要天翻地覆。
荣夫人有此忌讳,那翡翠首饰都不敢往外戴,只在屋里稀罕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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