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嫱这才注意到他有半张脸有些微微不一样,脑子里飞快划过一个念头,垮下了脸,“你明明知道她不喜欢,还非得去触她的霉头,吃这份苦头?”
边焕还是不说话,江嫱很讨厌这种不管自己怎么急,对方都藏着掖着咬死不开口的敷衍态度。
有点儿冷暴力的味道。
她不免有些生气,连带着语气也不那么平和,甚至还带了点责备,“我就不明白了,你干什么非得和一道题较真,写了不就没事了?留着空白好看吗?”
她这话不知道激到了边焕那个点,他霍然起身往江嫱的位置走去。
简蠡还坐在座位上收拾上节课用过的课本,见他脸色不大好地走过来,甚至还有点气势汹汹的感觉,疑惑地喊了声他的名字,“……边焕?”
边焕没理他,自顾自的从江嫱桌洞里掏出她的月考试卷,“啪”的一声重重拍在了桌面上,指着试卷对跟过来的江嫱兴师问罪道:“你呢?留着小题不解好看吗?”
江嫱顺着看过去,她的数学大题虽然没有像边焕一样直接留空白,但有两道大题的(2)或(3)小题都没解。
见两人之间突然变得紧张尖锐的氛围,简蠡也跟着情不自禁站起身,目光落在两个人身上,意识到江嫱考试有意无意放水的事瞒不住了。
这事,他上学期就知道了,他察觉到江嫱要么刻意选错选择题,要么就在解题步骤上出小失误。
或者直接不做大题的其中一道小题,换着花样丢分。
如果不是长期挨着她坐,见过她把比试卷上还复杂的题都解了出来,根本看不出来猫腻。
毕竟有失误这很正常。
江嫱扯了下嘴角笑,笑容有些牵强,对上他平澜无波的眼睛,越来越没有底气,“说什么呢,我这是不会做啊。”
说完,她就心虚地低下脑袋。
简蠡在旁边似有若无地叹了声气,江嫱真的不适合说谎,与其说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以不变应万变。
边焕看了她一眼,似乎笃定了要戳穿她的谎言,又从桌上抽出她平时刷题用得一套试卷,找出了一道难度更大和月考卷上面类似的题目给她看。
这道题,江嫱已经解出来了。
她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到他说:“这套试卷是我姐送得吧,我和你一人一套,你做过的我也做过,你现在还要说你不会吗?”
江嫱闭了闭眼睛,表情有些无力,似乎不想争辩了。
好一会儿,才低低说了一句,“我只是觉得成绩对我来说可能没那么重要,可对你……我只是不想你回家被钟主任责难。”
自从上学期替边婕妤送礼时,碰巧遇到边焕和钟勒梅为考试成绩的排名先后这事吵架,她就再也没有考过边焕。
边焕深深吸了口气,才转头对上江嫱的眼睛,“所以在你眼里和在我妈眼里一样,我差到了这种地步?需要你考试的时候故意放水,才能拿到这份虚假的成绩回家骗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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