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往儿媳那处随意一瞥,只见俏丽的小女人尚未脱去少女青涩纯净的影儿,婷婷立在那里,刚提了一桶衣裳回来,因而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好看,手里拎着条宽大的亵裤,这样子瞧着有些熟悉。
陈得生顿时就眉心一跳,忙走过去从儿媳手里拿过那条亵裤,半是训诫半是无奈道:“兰儿啊,不是说了我那两件衣裳我自己洗就行了吗?哪有新媳妇进门还给公爹洗,洗衣裳的道理。”
公爹那一声磕绊,许兰也算是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方才拿在手里的是他贴身的亵裤,腾得也红了脸皮子,两手绞在了一块儿,嗫嚅道:“我这不也是怕爹嫌麻烦,顺手就一起洗了。梁正没有娘,伺候公婆是本分,替公爹洗身衣裳算得了什么……”
儿媳妇贤惠,说话温温柔柔的也颇有道理,陈得生才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将亵裤往竹竿子上一晾,余光瞟着儿媳泛着红晕的俏脸化解尴尬:“梁正呢,怎么不见他人?”
“哦,刚到地里去,本来说是要和爹一起,可没找着您。”
人那会儿还在张秀才家炕上翻云覆雨呢,难怪不见人影。
陈得生清咳了一声:“行,我去地里看看他。”
……
自陈家父子俩走后,严荆川就坐在窝棚里将早饭那两个馒头和小米粥热了又热,冲着正屋望了又望,就是不见侄女出来。再这么下去,馒头浸了水汽越发不好吃了,再看那日头,眼看就该做晌午饭了。
唉,这嬷嬷怎么回事,进去那么久也不见她出来,饿坏了侄女可怎么好。
严荆川这边干着急,浅溪的确是秀秀气气地打着哈欠,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呢。离家半载,许久没睡过这样一个安稳觉了。
刚睁开眼,身边哪里还有那个别别扭扭抱着她睡的叔父,只见袁嬷嬷坐在床尾,唉声叹气。
浅溪甚是不解地眨眨眼,好不容易如愿找到叔父了,嬷嬷昨日明明高兴得很,怎么一大早倒坐在这里叹起气来了?
“嬷嬷?”
听见声响,袁嬷嬷才回过神来,顿时笑盈盈地看向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姑娘:“姑娘可算是睡醒了,二爷在外头都帮你热了一早的白面馒头了。”
浅溪扭头往窗外看去,只是窗口开得小,并未瞧见她叔父,但也颇难为情地就要穿衣下床,嘴上软软嗔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嬷嬷怎么不将我唤醒。”
袁嬷嬷边伺候着她穿衣,边笑着打趣:“老奴可不敢,若是姑娘没睡饱哭了鼻子,你叔父还以为老奴欺负姑娘了呢。”
“嬷嬷!”浅溪穿上淡青小褂,粉面含嗔地看了眼老嬷嬷,那一眼秋波脉脉的风流劲儿,教袁嬷嬷心都酥了。
她一个老妇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严二爷这样常人身边没女子的血气方刚男儿。
“姑娘,先莫急,老奴问你几件事。”袁嬷嬷斜眼看了看紧阖的柴门,凑近了些,按住浅溪的手,压低声儿试探,“昨夜二爷可是和姑娘同床睡的?”
浅溪见她神神秘秘的模样有些茫然,这屋里就一张床,不与她同床,叔父难不成要睡到泥地上去吗:“是呀。”
“那二爷都与姑娘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啊?”
“呐?”迷糊的小丫头歪着脑袋懵了一阵,“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呀。”
“哎呦,我的好姑娘!”袁嬷嬷都急坏了,没做什么,严二爷怎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