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筠眸色有些冷,若不是漠北急需,他定然好好招待招待高航。
他再怎么不愿意,丘山上的这些将士归根结底不是他高航的,虎符握在皇帝手里。简而言之,高航就是替皇帝卖命的。
这些兵可不是他家的,是皇帝的,将来也会是秦筠的,毕竟历来丘山上军队的虎符都是握在历来的皇帝手上。
高航实话实说,“回太子殿下,丘山共有二十万将士,其余散布在其余地方,不算作丘山。平常您能调动五千,您有陛下的圣旨,只能调动五万兵马。其余兵马未有虎符,不得离开丘山。”
若是凭借一卷圣旨就能调动全部的兵马,那西蜀不是乱套了?
虽说圣旨蜂蜡,密闭保存,几乎没有伪造的可能,但圣旨也是能伪造的,例如逼宫。
调任兵马更是重中之重。
兵是杀伐的利器,一但谁掌握了兵权,就意味着这人掌握了朝堂的命脉。
历任皇帝削藩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藩王掌握一方富庶,有兵马,对于政通人和的国家来说无异于就是酣睡之侧的猛虎,时时刻刻盯着你要撕下一块皮肉。
当然承和帝掌权间藩王已经败落的差不多了,但令他更加无法酣睡的是林将军手中握着的兵好像太多了。
秦筠面色淡漠,拿出了一个东西,“若是有它呢?”
高航瞳孔一缩,这是……虎符……高航猛的跪下,“回殿下,全部。”
……
秦筠也没那么贪心,将全部二十万将士全部带去漠北。
他点了十五万,给丘山还留了五万。加上镐京其余地方的将士,足以保镐京安危。
秦筠点兵就用了一日半。
他自认无愧于镐京,无愧于百姓,只是当他晚上站在沈清和的府邸外,他知晓他亏欠了沈清和太多太多,多的他自己都算不过来了。
沈清和在房中手中捏着奏折,这两日他刻意回避了秦筠的消息。
边关传来消息,情况不容乐观,秦筠很快就要出征了。
沈清和浑身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淡漠,在听到些什么后忽然湮灭了,唇上重新挂上了矜贵肆意的笑。
“清和……”
沈清和抬起头看向来人,随意道,“殿下点完兵了?”
秦筠沉默着点点头。
沈清和放下奏折,笑着朝秦筠勾勾手,一派风流肆意。月白色的衣袍竟也在烛火下多了几分风流勾人。
秦筠眸色暗了暗,乖觉过去抱住了沈清和。
沈清和看了眼身上带着凉意的人,看向窗外浓重的夜色。也不知是在外面站了多久,身上都带着霜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