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秦筠摇了摇头,“易安,我不要你做我手里的刀,我身旁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人,我需你与我比肩。”
沈清和一怔,他知晓了秦筠在讲什么,但他还是顺从了秦筠,“好。”
若你需要我为你扫清道路,我就是那把刃。若你是要我与你一同登顶,那么父母之仇得报,那我就是你身旁只懂酿酒品茶,琴曲诗意,不知计谋人心的文弱书生。
不论在何方,有你就好。
沈清和知晓秦筠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其实他也很意外,他不知晓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会愿意为一人放弃墙外的肆意。但想到是秦筠,他也就不意外了。
秦筠值得他去付出一切。
沈清和从盒子里取出了给秦筠的及冠礼,是一只打磨精致的上好的白玉簪。
“这是我自己做的。”沈清和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但眸里透露着些许期待与忐忑,他不知晓秦筠会不会喜欢。
秦筠顿时怔在了原地,清和他说什么?是他亲手做的?他很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易安。”
沈清和应了声,“我在。”
秦筠垂下眼眸笑,眸里纵容,每次他喊清和名字清和都会应他‘他在’,是啊!清和一直都在。
秦筠将沈清和方才解下的放到桌上的发簪扔到了一旁,将沈清和赠与他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握在手里,“今日就用它了。”
沈清和看着被秦筠粗暴对待的东西,没忍住笑,但眸里是止不住的喜意,他很庆幸秦筠能喜欢自己致于他的东西。
给别人束发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至少他从来没有给别人做过这件事。
窗外天色亮堂了起来,旭日初升,整个镐京伴着清晨的市,在吆喝声中醒了,薄光撒满了一地,料峭春寒,吹落了一地的残花。
沈清和这会儿竟意外的有了些别的想法,人都说大婚之日一梳白发齐眉,那他一定要好好给秦筠束发。虽然今日只是秦筠的及冠礼,但他想去忽略这点,将今日当成……
白发齐眉吗?他很期待。
秦筠从铜镜里看着沈清和,唇角的笑意再也没有消下去过。秦筠眼睛也不眨的盯着沈清和,却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清和怎么这么会讨他喜欢,叫他心悦。
沈清和看着镜中的端方公子,一时有些失语。
秦筠莞尔一笑,“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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