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筠还坐与马上,手握着缰绳,“不必多礼。”秦筠翻身下了马,京兆尹身后当即有人上前牵住了马匹。
京兆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面上堆着笑,手上做了‘请’的姿势,“殿下,前面就是京兆府了,请。”
秦筠颔首,正好他也有事要说,这里多有不便。
进了京兆府,京兆尹命人上了糕点茶水后才试探道,“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京兆府?”
秦筠面色冷淡,也不跟京兆尹废话,“杨大人,镐京这几日的治安是谁下的指令?”
京兆尹顿时面色一白,结结巴巴道,“回,回殿下,是下官。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
秦筠指尖轻击桌面,面上不辨喜怒,反问道,“杨大人觉得你的指示有什么问题?”
京兆尹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他觉着自己的指示还算完善。每日日夜不息的巡查,就连夜晚也没有半丝懈怠。他也是不时的出去监督,就怕再出现前几次的事宜。
在上次叶子苓朝堂上说盐在镐京,为了防止盐有被运出镐京的风险,他还特地增派了人手。
他自认事事负责用心,应该没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吧!
“这……”京兆尹实在想不出来他哪里触了这位殿下的霉头。
秦筠见京兆尹还不知自己做错了哪里,眸里有些不耐,真是愚蠢。
京兆尹别的不行,惯会见风使舵,不然他也不能成功挤下前任京兆尹,在京兆尹这个位置上顺风顺水坐了好几年。
见秦筠面色不太对劲,隐隐有怒意。京兆尹一下子反应过来,急忙认错,“还请殿下恕罪,下官愚钝,实在是……实在是不知,请殿下明示。”
秦筠指尖依旧敲打着桌面,罢了。“杨大人增派了人手不错,但你可有想过百姓的想法?”
“这……”
京兆尹只觉得有些奇怪,他做好本职,不让那些事发生不就对了?还要管什么百姓?
百姓的想法与他何干?
秦筠一下子就看出了京兆尹的想法,眸间有些微薄的怒意,冷声道,“愚昧,民心所向这词还要本王教你?本王真怀疑你这京兆尹是怎么坐上来的。”
京兆尹一下子白了脸,扶着官帽请罪,“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你这京兆尹平日里接触最多的想必就是百姓了,你还能说他们不重要?你若是一直是这个想法,那你这京兆尹也不必做了。”
秦筠每说一句话京兆尹的脸就白一分,到最后直接瘫软在地上。
秦筠站起身来,眸里厌恶,一甩衣袖负手而立,“你去听听百姓是如何讲的?他们是不敢明面上讲,不想落了‘快嘴张’的后尘,但心底呢?怕不是在想镐京是出了什么大事?来往的客商旅人,怕不是要以为我西蜀翻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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