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启闻的姿态不似作假。
沈清和道,“谁替你找的人?”
“这……”范启闻连连磕头,“草民不知,是他主动找草民的,人也是他找的,全程没有露面,草民只见了个身形。对了,那人身上还有檀木香味,求大人明察。”
又是檀木香味?
“你还真信得过那人,抄家的活儿让你干你就干了。”沈清和似笑非笑。
“草民全都是财迷心窍,求大人放过幼子。”范启闻知晓自己是活不了了,索性全都说了。要是这位大人及七皇子殿下能保我儿一命,他死也放心了。
“要本官救你幼子?”沈清和淡漠道。
范启闻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急忙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没有见过。”
柳华轻泣出声,握紧了拳头。所以父亲就是为了他的私欲错付了性命,还有她们一家,“那我父亲呢?你对陛下说了什么?”
范启闻不知抽动了哪里的伤口,疼的他五官都有些扭曲。范启闻脸上带着明显的快意,“他与北疆有牵连,我偶然发现的。”
柳华一下子被震在了原地。
北疆?这不就是说父亲通.敌.叛.国嘛!
秦筠眯了眯眼睛,看了苏木一眼,神色难辨。
真是好大的戏码。
柳华笑着笑着哭了出来,竟然是通.敌.叛.国,难怪皇帝不查访就将父亲斩杀了,这个借口父亲怎会有活路。
柳氏满门忠烈最后的下场竟然是通.敌.叛.国。
何其可笑。
出了刑部大牢,沈清和轻呼了口气,看着夜空,星空黯淡。
风雨欲来。
☆、京华春(17)
沈清和又抽空去了一趟大兴善寺,求一树长老注意注意寺内僧人,尤其是宏忍长老。
他总觉得宏忍长老不太对劲,他与户部尚书相识也不奇怪,就是为何他要在离开镐京前独自前往徐府?
尤其是他近日查到五年前那批盐好像与户部尚书有些关系,更是反常。
回时已接近午时,镐京城外百姓三两聚集,低声说话,看神情似是有些不安躁动。
进了安远门更是不对劲,就连那位每日在西市说书的先生都停下了,周围围着一群百姓,一个个神色凝重。
沈清和下了马车,理了理衣衫,摇着扇子含笑朝那名说书先生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