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看着就极为阴森,几根荒芜的蜡烛忽明忽暗,配着阴暗的氛围,看起来很是渗人。
走过狭长阴暗的内道,因长久没有见过太阳,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传入鼻息,沈清和皱了皱眉。
忽然手里多了个东西,散发出阵阵清香,是竹清味。沈清和垂眸看了一眼,是个香囊。
沈清和下意识的握紧了香囊,低笑了声,这是怕他不适应?
秦筠倒是没有多大反应,还眼神示意沈清和看路,默默靠近了几分?
范启闻就在前方的大牢里,瘫软在一层铺好的潮湿的杂草堆上。
身上淌着水,面色白的如纸,身形消瘦了不少,看来是受过了一波刑。手上带着枷锁,一身粗布麻衣,没有了往日的春风得意。
沈清和瞥了一眼后就移开了眸光。
范启闻听着动静,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向牢顶,入眼的一片黑暗。
等适应后,范启闻麻木的看向牢外,苦笑了声,怕不是又来审他了,可他真的冤枉,什么也没干啊!早知道就不贪功非要自己来押送盐卤了。
这会儿真是后悔莫及。
刑部那些人一个个就像是掉钱窟里了,这些天不仅顺走了他的所有私藏,该受的刑一个的不少,这会儿他只觉得行动都困难。
范启闻抬头看了一眼,顿时愣在了原地,这位不是七皇子秦筠吗?
范启闻挣扎着爬起来,不知触动了身上哪一处伤口,火辣辣的疼顿时吸了口凉气,疼的龇牙咧嘴的,脸上肥肉也因为范启闻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沈清和蹙眉,默默移开了眸光。
范启闻吸了口凉气,跪了下去,膝盖的伤口触着地面更是疼得厉害,“下官,下官参见七皇子殿下。”
秦筠“嗯”了一声,也没有让范启闻起来的意思,寒凉道,“范启闻,你可知本王今日来找你如何?”
范启闻只好跪着,不住的磕头,“殿下,下官冤枉,下官真的不知那批盐去了哪里,殿下明察,殿下明察啊!”
“本王听刑部讲你什么都不肯交代,那你说,为何盐就不知所踪了呢?”秦筠面上不辨喜怒,身上属于皇子的压迫迎面扑来
范启闻一下子白了脸,“殿下,下官冤枉,下官真的冤枉,下官也不知为何盐不见了。”范启闻不住地磕头,声音颤抖。
“行了,你只需告诉本王你来镐京时有何异常就好。”秦筠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范启闻的回答与那日叶子苓告诉他们的一致,说是遇了山匪。
山匪?五年前是山匪,五年后也是山匪,这山匪还成了窝了,就见着过往的盐商打劫了,还真是怪事一桩了。
沈清和有些不耐烦,有些烦躁的捏紧了手里的香囊。
秦筠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范启闻,你这会儿还在糊弄本王,还不肯说实话。”秦筠甩袖负手而立,没有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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