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水报,谢潍的脸色很不好看,带着些许慌乱与空白,他心里“咯噔”一下,沈清和是发现了什么吗?不是说他只看了一点点吗?谢潍下意识的去看沈清和。
只见沈清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顿时谢潍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承和十年陛下念及自己登基十年,免了各地郡县一半的赋税,朝廷也下拨了万两白银用于荆江修筑。”说到此,沈清和看了谢潍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沈清和的手指还停留在承和十年的账簿上面,手指冷白,指节修长漂亮。
接着,沈清和又抛下一个炸弹,“账簿上说,剩了一千两,念及承和十年有了涝灾,那这下半年的引水渠是……”谢潍脸上的笑裂了一瞬,沈清和继续道,“还用去了那年所下拨银钱的半数,谢大人,一个引水渠需的上五千两白银吗?”
谢潍脸上直冒冷汗,面色发白,讪笑着,“这……”
沈清和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继续道,“哦对了,上面记载说是承和五年大旱死了不少百姓,物价上涨,以至于往后几年涨了将近一倍。”
谢潍听着沈清和的话,额头不住地冒出冷汗,连连点头,“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谢大人能告诉我到底是死了多少人,还有这死人跟物价有什么关系,按理说死的人多了不是该买东西的人少了,还是说这钱,被……”沈清和点到为止。
沈清和每说一句话谢潍的脸色白了一分,这会儿他听到沈清和说道,“我忘了谢大人不是丰都县人了。”
谢潍这才惊醒般急忙附和,“公子好记性,下官是零陵郡人,殿下来南郡前下官才赶来的丰都县,确实是有些不太清楚丰都县的账簿。”
沈清和看了章天一眼,“章大人是丰都县人吧,想必章大人一定清楚了。”
章天一惊,下意识的看向谢潍,只见谢潍一副不关己的模样,章天一下子白了脸。
他这会儿见识了沈清和的厉害,谢潍干下的蠢事竟然想让他去应对沈清和,真是无耻。
沈清和这会儿应该只是试探,章天莫名的镇静下来,“下官确实是丰都县人。”
“劳烦章大人告知在下为何承和十年物价涨了近一倍。”
“荆江上游淤泥堆积,所用人力增加,清理了几个月,这才……”章天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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