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约卯时,江水临了这几日紧急修缮的河堤,因为没完成,也不知是哪里没仔细,有了破损,裂开了缝隙,江水渗了出来。”
“还是去监工的连大人发现河堤裂了口子,加急修补,派人来传了信。”苏木快速道。
秦筠面色沉得仿佛要滴下水,快速思考着方法。身上属于皇子的气度怒意完全显现,极其有压迫。
沈清和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荆江决堤,若是连毅没发现怎么办?他们将会被困于城内,南郡定是又一番生灵涂炭,这场面给原本的困境更是雪上加霜。
那么多人被派去巡守荆江,就怕的是这种情况,为了躲雨,那也不该一个人都不留。
“殿下,这会子着急也没用,幸亏是连大人发现的及时,江水没有漫入城内,你要相信,我们一定能解决这个困境,你信我。”沈清和脸上没有了笑意,目光灼灼的看着秦筠,眼神坚定。
秦筠勉强压下怒意,心情平静了下来,这会儿更不能生气。
若是不能,父皇责怪,群臣弹劾是小事,那么这些百姓呢?他所求的,所为的又该如何?
秦筠朝着沈清和点点头,也就只有沈清和在这会儿会叫他信他了。
“昨夜巡守的官员该是谁了?”沈清和沉凝道。
“是县令徐另。”苏木道。
徐另?是那位做事畏畏缩缩,似乎恭敬过了头的县令大人?
沈清和眸色冷淡,这些南郡的官员给他的感觉太不好了,先是有谢潍弄来馐珍,后是有徐另擅离职守,整日来尽说漂亮话,若是将这些闲事用于南郡百姓身上,富庶指日可待。
秦筠闭了闭眼睛,压下翻腾的怒意,竟然在这些日子里擅离职守。
谈话间出了廨舍,门口等着的几位大人都是一幅幅天塌下来的表情,那位县令徐另更是颤颤巍巍,白着脸站着,一幅想要将自己藏起来的姿态。
沈清和厌恶的看了一眼,看这样子不只是擅离职守了,看来是一晚上没去吧!
身旁的秦筠快步走上去,一把捏住了徐另的衣领,黑眸沉沉,眸色狠戾,“徐大人,你好大的本事,擅离职守,你将本王放于何处?”
被拎住衣领的徐另被秦筠似寒潭般看死人的眼神吓得肝胆俱裂,腿软的几乎要跪倒在地上,他本就比秦筠矮许多,被秦筠一提,整个人都有些悬空。
“还是说你从未就不将皇室放在眼里?嗯?徐另,你听好了,本王来日再跟你算账。”秦筠松开了徐另。
没了支撑,徐另腿一软,直接倒在了水潭里,溅起了一地的水花,徐另被吓得喘不过气来,不将皇室放在眼里?这不就是说他起了反意嘛!
徐另忽然袍下一凉,臊腥味伴着雨水的气味,徐另面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竟然尿了……
周围大人被水溅了一身,脸黑了个底,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忽然秦筠翻起眼皮扫了他们一眼,眼神狠戾寒凉,直叫他们打了个冷颤。
这怕是这位七皇子殿下的真正面目,他们都被秦筠与沈清和答话时的柔和骗了,以至于他们觉得秦筠只是一个不明事理的纨绔,来南郡镀层金,就是那些指令都是由下属幕僚商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