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康熙,几次过来没见到留恒,还有些感慨,一会说时光如梭孩子长得太快,一会又联想到皎皎即将要嫁人了,想到女儿要离开自己的身边,铁骨铮铮的帝王竟还红润了眼眶。
“您可快打住吧!”娜仁无语极了,“这有什么可哭的?嫁出去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不过换了个地方住罢了。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还这样多愁善感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锦帕递给他。
康熙不大服气,道:“且等着瞧吧!看皎皎成婚的时候,阿姐你哭不哭!”
“我肯定不哭!”娜仁斩钉截铁么眉飞色舞地笃定道,然后一瞬间心里也有点发虚没底气……真能不哭?
反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到时候就算为了面子,也得把眼泪忍回去。
娜仁一脸严肃,康熙轻哼一声,别过头去喝茶吃点心。
“太医说那拉贵人产期将近,朕想着,她也服侍了多年了,等孩子出生,封个嫔位也不为过。”康熙轻轻敲着炕桌,道。
娜仁想了想,还是道:“封嫔没什么,但有一点,孩子还没出生,不一定就是个阿哥,如今宫中的口风传得太死了,等孩子出生,万一不是个阿哥,只怕话就不好听了。”
“能有什么……”康熙手上的动作一顿,微微眯眼,陷入沉思状。
娜仁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是听进去了,心中暗道:孺子可教也。口中道:“往常也是太医能在孕晚期切出男女来,可没有传得这样肯定的。这会子都说是个阿哥了,若是生出来不是了,太医人家没说准话,最后落口舌的还是那拉贵人。”
听她如此语重心长地说,康熙回过神来,笑了笑:“能叫阿姐如此为她打算,那拉贵人有福了?”
“我不是为她打算,是见不得美人受委屈。”娜仁新手指了指暖房的方向,道:“况且人家送的礼我还收着呢,每日莳弄花时还能看到。看到了人家送的东西,也不好意思不为人说两句话。”
康熙调侃道:“那请阿姐做事可是真合算,价格也不高,不过一盆寻常花,也不是什么珍惜品种,便能叫阿姐这样为她着想。”
“不不不。”娜仁摆摆手,正色庄容地道:“光是送礼只当一时只用,想叫我如此为她着想,还是要看父母给的。”
康熙一愣,又迅速反应过来,轻笑出声,摇了摇头,感慨:“和顺姐姐有句话说不得不错,但凡阿姐你是个男儿身啊!”
“必定迷倒数不清的闺中少女。”娜仁得意地笑,康熙幽幽道:“必然会因沾花惹草不庄重被姑娘家里人敲闷棍。”
娜仁幽怨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以此行为来表示自己不想再和他说话。
娜仁宫里的嘴严实是从始至终,乾清宫的嘴严不严实却是要看情况的。
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一向是梁九功的徒弟们的重要收入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