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一会,康熙的热乎劲还没过去,美滋滋地问:“公主几时回来?”
“再有两刻,也该差不多到时候了。”琼枝端着小茶盘入内,面色神情已经恢复平静,衣发整齐,奉茶后退到娜仁身边,恭敬地垂手侍立。
康熙微笑着沉吟,一看就没打什么好主意。
也不知为什么,康熙在某些时刻,与皎皎本该互不妨碍甚至相辅相成的父女间的利益关系会忽然结冰,变得岌岌可危。
又在那些瞬间过去之后瞬间破冰,父女俩又是一副和和美美父慈女孝的样子。
娜仁对此深入思考过,最后得出的结果是绝对是他们家血统问题。
各个都是变脸高手。
最终太和殿前受群臣朝贺那日,康熙腰间便挂着那个荷包,庆功宴上还特地在阿古达木与那日苏面前转了两圈——他这些年都十分热爱在这兄弟几个面前找存在感,最初是其勒莫格,后来是那日苏,如今又多了一个阿古达木。
每每拥有了来自于娜仁,他有而这兄弟几个没有的,他就会由衷地感到骄傲。
也不知道哪来的胜负欲。
前朝大庆,后宫也热闹。娜仁在太皇太后的示意下牵头,于御花园的轩斋中摆了两桌,宴请后宫。
上的是去岁的紫米封缸酿,另备了各色果品,由御膳房准备了鱼鲊烤鸭,满盘时鲜。
不过这个时节,时鲜有限,没什么新鲜的。
有一班小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娜仁随意剥着南瓜子与桌上的几人闲聊,今日难得人来的齐全,大圆桌还满满当当地坐着两桌。娜仁这一桌上佟妃与钮祜禄妃分坐她左右,嫔位几个依次序排下去,赫舍里贵人与兆佳贵人、戴佳贵人赫然在座,前者靠家世,后二者靠儿子。
也是因为若不分来几个,那边是坐不下的。
佟妃笑道:“今年的梅花开得格外的早,喜讯来得也巧。这事这么多年,总算有个着落,皇上可高兴坏了。”
今日桌上正有一只净白花觚,插着几枝红梅,开得极好,香气萦绕在鼻尖,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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