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后一开始对张氏的行举甚至称得上是放纵,最后不过碍于太后开口,才出面呵止。
这就是二人的私人恩怨的,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偏生张氏那话是戳皇后的心窝子,皇后又久久没得喜讯,看着张氏一天天挺着肚子招摇过市,心里自然不好受。
这里头的原由大家多少知道,也没人那么没眼色拿出来说,私底下磨牙说道说道,就当笑话听了。
因为早知道了是个公主,生母又是那个样子,张氏生产前倒也没人太期待。皇后推说身上不好,只派了秋嬷嬷去储秀宫等候。康熙也是恼了张氏孕期行止不端,去了一回,听说皇后身子不好,出门就往坤宁宫去了,产房里的张氏听说了险些咬碎一口银牙,摸摸自己的肚子,眼睛里一根根血丝分明:“宝宝,你可要给阿娘争口气啊!”
张氏生产生得艰难比佛拉娜更甚,也是运道不好,难产到大出血来了一条龙,众人接了消息也是十分惊讶,慌里慌张地往储秀宫赶。
若是生产顺遂也罢,可人家都难产了,不过去看看不是道理。
娜仁、昭妃与清梨仍是同路,清梨道:“看她孕期中气十足地,倒看不出竟然难产了。如今竟大出血……只怕是不大好啊。”
昭妃在旁忽然来了句,“她身上没有暮气。”
“姐你还能看这个呢?”娜仁惊讶地问。
昭妃淡淡道:“感觉。”
感觉确实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外人也说不出来,昭妃既然这样说,二人也就信了,微微放下些心。
到了储秀宫时张氏已经转危为安,康熙听着张氏微弱的呼声与殿内宫人来回走动急切慌乱地交谈,抱着沉甸甸的女儿,不免心生怜惜,在产房门前道:“你好好的,朕许你亲自抚养小公主,亲自为小公主取名。”
坤宁宫里,皇后靠坐在炕头,听了宫人传话,喝了口汤药,面无表情地淡淡道:“小公主四斤七两?倒是难为她了——来人,将那两支金钗并两匹新缎子赏给张氏。”
康熙听了倒没说什么,夜里仍在坤宁宫歇了。
这消息自然是挡不住的,宫内众人听了,心中不免有所揣测。
经历过魔鬼宫斗培训班的清梨剥着栗子,随口道:“皇上这是站皇后了,要为皇后树立威望。倒是张氏……后来进产房里瞧她,听说是个公主,脸都绿了。”
“其实皇子公主又有什么差别?或许有个公主,还比皇子更安稳些。”昭妃呷了口茶,微微拧眉,“这牛乳茶兑得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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