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是这样说的。”佛拉娜抬手掩住她的嘴,柳眉微蹙,道:“阿弥陀佛,这人年幼无知,您老人家千万莫怪。”
她双掌合十向西方拜了三拜,又催促着娜仁“呸”一声,敲敲床头高几。
娜仁满脸屈辱地被她和琼枝压着动作,清梨在旁瞧着有趣儿,忍不住笑起来,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泛起水光微微,鬓边的纱花随着她的摆动轻晃,衬着面容艳丽如桃花灼灼。
娜仁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你也不救我。”
“谁让某人有口无心的。”清梨取帕子拭了拭眼角,眼尾微微泛红,看得人身子都酥了。
娜仁道:“你这泪来得快,好似我欺负你了一般。”
清梨摇摇头,接过宫人端来的茶水轻啜两口润了润喉咙,方轻声道:“我打小就这样,笑一笑眼泪就出来,或者情绪一激动,眼圈儿就红了。我还为这个恼过呢,你说我与人生气,刚要与他辩驳几句,眼泪儿来了,或者人家说个笑话,我多笑两声,眼泪来了,人家以为怎地了呢。”
“谁敢惹仙女儿生气,还让仙女与他辩驳?脸愣大呢!”娜仁笑吟吟打趣着,得了清梨含嗔似怪地一眼,顿觉此生无憾矣。
除她二人外,更让娜仁吃惊的却是昭妃,她的性子素来清冷,与宫妃来往都少,与娜仁也不过见面三分笑的交情,没想到她来了竟然很赏脸地多坐了一会,说了会话。
昭妃是个极清冷桀骜的性子,与娜仁只谈风月,倒也还算投契。坐了半日,天色渐晚,她宫里来了个人送手炉,昭妃看着那珐琅彩绘百子千孙手炉,轻挑眉梢冷冷一笑,“你们倒是听她的话。”
娜仁听着不过随口一句,那宫女却战战兢兢瑟缩着跪下,眼见就要求饶,昭妃一拧眉:“你有在这里做戏的功夫,不如回去多编两句书。”
她说得没头没尾,娜仁听得一头雾水,不过那宫女她看着眼熟极了,这会儿一看动作,一个激灵想起——这可不就是与鳌拜殿前对峙当日,昭妃说出内务府与鳌拜交往过密的一名太医后被昭妃看了一眼然后反应过度的那个宫女吗?
她当时只觉得奇怪,今日见这主仆二人如此行举,前世阅览狗血小说无数打下的坚实基础此时就显露出优势了,登时她就脑补出百万长篇狗血小说,旋即目光怪异地看着主仆二人——这是、现实版无间道?
不过昭妃并没有多满足她一颗吃瓜的心,她并没有在永寿宫多停留,见那宫女如此举动,她皱着眉一甩袖,移开目光,对娜仁道:“你好生将养,我便不多打搅你了。”
“改日再来啊。”娜仁笑道:“久闻景阳宫的梅花开得好,等花开的时节,像你讨一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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