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该这样。”没等娜仁推拒,太皇太后已对她轻轻招手:“过来这边儿坐,炕上暖和。”
娜仁一笑,过去挨着太皇太后坐下,她将身上轻绒毯子往娜仁身上一裹,端起茶碗轻抿一口,似笑非笑问:“皇后宫里吃得舒服吗?”
“累。”娜仁叹了口气,“倒也不是什么明枪暗箭,不过皇后……”
“皇后是个聪明人。”太皇太后轻笑着,“和这种人相处啊,无论聪明糊涂,习惯了都是最舒服的。不过你的性子,与人交往一向讲究个清透见底,那就难了。想要与她交心,少说得捧出一颗红心来巴巴给她看一年,她能真心为你处处好,便也是福分。”
娜仁倚在她怀里,摇头晃脑:“我也不求这一份交心了,只要她不找我麻烦就好。”
“那就简单了。”太皇太后轻抚着她的发髻,笑呵呵道:“她可不敢找你的麻烦。她就算敢让遏必隆的女儿殿前罚跪,也绝不敢动你一根头发丝儿!”
娜仁笑嘻嘻道:“娜仁可全靠您了。”
“你呀!”太皇太后摇头轻叹着,眉眼间俱是无奈,又满满当当都是笑意。
隔日天气渐冷,娜仁琢磨着前头慈宁宫花园里那两棵柿子树上的柿子。
往年柿饼也做过,也成了,去年挽袖子试了一回酿柿子醋,结果试得灰头土脸的被康熙笑了三日,今年雄赳赳气昂昂昂地拼着一雪前耻,很是用心准备了一番。
正当她忙忙活活的时候,内务府也动了起来。
康熙御旨命内务府给钮祜禄氏拟个封号,这就给了前朝暗示,宫妃入宫之日将近。
佛拉娜上午过来的时候娜仁忙活着,没空与她说话,下午她再来,命人沏了茶、摆上茶点,二人在炕上坐了,轻啜一口茶水,通身的寒气便都被驱出体内。
佛拉娜见娜仁悠闲品茶的模样,着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品茶!宫里都传遍了,皇上下旨让内务府替钮祜禄氏择吉号,眼看是要封妃,你这边可半点消息都没有,你可坐得下来!”
“我有甚坐不下的?”娜仁轻笑着挑眉,捏起一颗梅子递给她:“尝尝,这姜香雪梅清甜可口,还暖脾胃,这天儿伴着茶最好。”
佛拉娜手里胡乱绞着帕子,满面的急色,“这封妃不封妃、或是同封妃有没有封号,里面的门道差别可大着呢!皇后也便罢了,左右人家是中宫,咱们没法不尊敬,人又是个贤惠人,处事妥帖,咱们也没有不服的。可钮祜禄氏呢?我可听人说,她最是个冷僻孤傲、桀骜不驯的性子,你看着软和,可也是个不服软的,若真叫她拿捏住你,这以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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