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时钊很放心。
也不知道这种放心是来自对时钊的信任,还是源自对自己的自信。
仗着没开灯,时钊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房间里很暗,通讯器的光亮很微弱,时钊无法看得很清楚,但鲜明的信息素让他的感官更为敏锐,他能直直地感受到那种不可抗拒的诱.惑。
时钊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沉声道:“你在发热期。”
久违又熟悉的甜香若有若无地飘荡着,时钊却有些烦躁。他有很多个问题——楚玦在发热期,他今天去哪了,见了谁,为什么会有配型中心的通讯号码……诸如此类,每一个问题,他都想知道答案。
楚玦微微颔首,大方承认。他不打算跟时钊探讨他发热期的问题,又把先前那个问题问了一遍:“你来干什么?”
现在是休息时间,按照规矩,时钊应该待在房间里睡觉,而非随意走动,甚至是来到他房间。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时钊的信息素了,淡淡的柏木香,让他不由自主地渴望靠近。
事实上,时钊过来根本没有什么理由,他只是单纯地想问楚玦今天去哪了,又或者只是因为闻到了樱桃白兰地的味道。他给不出理由。
时钊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你今天去哪了?”
“检查。”楚玦说得相当简洁。
听到“检查”两个字,时钊皱了皱眉,“检查什么?你怎么了?”
“例行检查而已。”楚玦一只手撑着脑袋,似笑非笑地问,“问这么清楚,你来查岗?”
时钊没理会他的调侃,将他,“你没事吗?”
楚玦看上去确实跟平常十分不一样,也不知道是发热期的作用还是其他的什么。
时钊敏锐地感到楚玦不对劲,他好像在忍耐什么,眉头总是不自觉地皱起来。
“能有什么事?”楚玦摆了摆手。
八字没一撇的事,楚玦不打算将医生说的什么真性假性的东西昭告天下。
“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走的时候顺便关一下门。”楚玦阖上眼睛半寐,状态有些疲惫,“趁我现在懒得记你名字,最好赶紧走。”
现在不是随意走动的时间,时钊已经坏了规矩。
时钊:“……”
但时钊没走。他在原地站着,凭借着微弱的光亮,观察着楚玦。
楚玦一向喜欢用“没事”搪塞别人,哪怕他有多不像“没事”。但楚玦显然不愿多谈,就算时钊撬开他的嘴,也得不到答案。
沉默了大概有一分钟。
楚玦没听见出门的动静,复又睁开眼睛,“你怎么还在?要我留你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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