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想要离开的心思,谢凭澜终于坐不住了。他出手试图拦住秦墨,结果反倒是自己被击退了三尺。
“咳咳!”谢凭澜被打了一掌,牵扯出旧伤,不但没有恼怒,反而兴奋起来。
“你冲破境界了?”
秦墨很是不耐,“干你屁事。”
谢凭澜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样,不解道:“你难道不想为你母亲报仇吗?”
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的秦墨一点也不想冒这个险,直言道:“你根本不是为了母亲,是为你自己。你恨他欺骗自己感情,恨他折辱于你,恨他让你在我母亲面前成了罪人。”
“不,不是这样的。”
他摇头否认,被刺激得有些疯魔了,只是不断强调:“你是师姐的儿子,你不能不替她报仇。”
秦墨刚要拒绝,就听谢凭澜提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不管为了什么,只要你能杀了商行阙,我就给你蛊毒的解药。”谢凭澜一瞬间变得无比冷静,“那个人骗你给阿凝喂血一开始就是不怀好意,虽可缓解痛苦,但这只会让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
秦墨犹豫了,因为事实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柳凝如今几乎日日都需要他喂血。
“我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苦叶两生花可治一切蛊虫之毒。”
在他提到苦叶两生花的那一刻,秦墨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这不正是他今日来的目的吗。
“古籍中记载它早已灭绝,但我手里还有一株。”
第28章
暮色四合,太阳已完全落下山头,只余下一点昏黄天光。
回到无名山时,柳凝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出神,听见他的脚步声,急忙迎了上来。
“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他语气急切全不复以往的从容,只是秦墨心里装着谢凭澜最后说的那些的话,也就不曾注意到这些。
柳凝看不见他复杂的目光,可迟迟听不到回答,不禁有些心慌。
“阿墨?你怎么不说话?”他虚空抓了两下方才碰到秦墨的衣袖。
秦墨反手扣住他的腕子,向下钻入指缝,十指交缠。
“我……我见到谢凭澜了。”他到底没说自己去了上清门的事,“师兄,若你身上蛊毒有法子可解……”
柳凝握着他的手蓦然收紧,“他想让你做什么?”
秦墨缄默片刻,将手举到他眼前,指尖微微蜷曲,在伸手触碰和缩回来之间犹豫不决。
“阿墨。”柳凝似有所感,眨了眨眼,捉住那只踌躇的手,“别做危险的事好吗?”
即便不说,柳凝也能轻易猜到谢凭澜的目的。
在秦墨决定告诉他遇到谢凭澜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注定会知道真相。
“只是看不见而已,我已经习惯了,你没必要为此冒险。我喜欢现在这样的日子,只要你在,宗门还有旁的事我都可以不去理会。”
害怕美梦破碎的,从来都不只有秦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