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并非第一次做这种事,但那是一百多年前,他还是上清门二师兄的时候。
因此这番景象固然似曾相识,却也让人感到十分讶异。
柳凝想了想,记起他失忆的事,好脾气地劝他回房休息,不想宿醉后的秦墨竟变得格外黏人,“师兄陪我一起。”
他重新拥上来,含着醉意的气息吐在柳凝脸上,不知不觉染上了些旖旎。
在这山间雾气未散,晨风还有些许凉意的早上,柳凝脸上一片热意。
秦墨无声笑了笑,适可而止,带着柳凝从地上爬了起来,谁知一个踉跄,又倒在了柳凝身上。
他埋首狠吸了一口气,说出一句近乎调戏的话来:“师兄身上好香。”
柳凝手足无措地将人扶稳,“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变得如此……
他一时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只觉今日的秦墨大不一样。
自失忆跑到枕流峰来以后,秦墨对他一直是有些亲近和依赖的,可是却从未有这般的……黏糊。
柳凝终于找出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面前的人,放在秦墨背上的手微微一顿,却是更加茫然了。
“我想起来了。”秦墨道。
随即,怀里的人身子一僵,瞬间生出了退缩和抗拒之意,像是在害怕什么。
柳凝从他怀里挣出,短暂的慌乱后镇定下来,同时扯起嘴角笑了笑,“如此甚好。”
“有什么好的。”秦墨道。
想起来就少了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他现在已经不是上清门的弟子了。
“你……”柳凝咬住下唇,“既然魔尊都想起来了,那便一路好走。”
秦墨见他难过还要嘴硬的样子,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师兄这是要赶我走吗?”
他忽然为自己感到不平。
师兄对失忆的他和对作为魔尊的他完全是两个态度。
柳凝撇过头去,仿佛有说不尽的委屈,“是你先离开的。”
一百多年前,秦墨打伤两位师叔伯不辞而别,不仅走得不声不响,百年间竟再不曾踏进过上清门。
在外人眼中因谢凭澜之死势不两立的师兄弟二人,其实根本没见过几面。即便相见,往往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么对面不相识,要么刀剑相向。
可那都是因为该死的任务啊!
秦墨五味杂陈,作势要去拉柳凝的手,被他后退一步避开了。
“师兄……”
知道他恢复记忆后,柳凝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同他翻旧账,质问一句连着一句,大有不弄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
“你既不曾杀人,为何要逃?难道我们会不信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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